楚瑜等人則淡淡地看著,倒是能看得出這位倪靈大巫師在赫金的地位確實很高。
倪靈大巫師坐下之後,倒是揮了揮手,蒼老的麵皮上浮現出有些陰鬱的笑容來:“沒有關係,我是受了各個部落的邀請來參加長天祭的,也一路為我們的族人治病祈福,今日既然你們的主人重金供奉給長天神,邀請我來為他的兄弟看診,他又剛好不適,我也可以替他一齊看一看。”
重金供奉?
楚瑜暗自輕嗤,看樣子隼摩爾是用了她提供的錢去請這位巫師來為她看診,只是不知是真的是為了她這個“不舉”的兄弟打算,還是別有所圖。
楚瑜對著那倪靈大巫師拱了拱手,微笑:“小唐見過大巫師,只是隼飛大哥略有點不適,想來一會就會恢復了,您匆忙到來,也沒有用膳,不若先參加接風宴,至於我看診的事兒,等筵席散了,再有勞您,可好?”
說罷,她舉杯:“先乾為敬。”
倪靈大巫師直勾勾地盯著楚瑜,見她墨玉般的眸子回視自己,不閃不必,清凌凌如水一般,忽然笑了笑:“好,好,當然好。”
隨後,他拿起了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也一飲而盡。
楚瑜一笑,雙方都各自坐下,繼續用餐吃酒,看舞蹈和欣賞樂曲。
只是霍二孃略走近了楚瑜身邊,彷彿為她倒酒一般,就坐下不走了,也順便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倪靈大巫師看楚瑜的詭譎目光。
“我怎麼總覺得那巫師怪里怪氣的,看你的眼神很有點不對呢,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霍二孃啃著一隻羊蹄子,皺眉嘀咕。
楚瑜也切了一片羊肉送到嘴裡,慢悠悠地道:“他也許猜測到了我們的身份,或者猜測出我是女兒身。”
霍二孃一驚,略側了臉:“什麼……。”
楚瑜頓了頓,泰然自若地一邊用膳,一邊用傳音入秘對霍二孃道:“我只是個猜測罷了,這位巫師對我太感興趣了,目光也在你們身上掃。”
“那麼說……三爺的失蹤難道和他們有關?”霍二孃忍不住低聲詢問。
楚瑜淡淡地道:“未必,但盯著他也許會有新的收穫,我們來這裡肆無忌憚地晃盪,也是為了吸引別人的目光不是麼?”
對他們感興趣的人,要麼為財,要麼為人。
他們車隊一個月接觸下來,大部分都是為了財的,或者想要搶奪,或者想要合作,唐家商隊的名頭已經在賀蘭山腳下傳揚了開來。
但是這次,她直覺這位大巫師是衝著他們的人來的。
金曜也似敏銳地感覺到了大巫師的目光一直在楚瑜身上和他們身上來回遊蕩。
他也一邊喝酒,一邊用了傳音入密與楚瑜說話:“這個倪靈大巫師,也許是條線索……。”
楚瑜一笑,對著大巫師舉杯,卻繼續回金曜:“但願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線索。”
金曜看向那些巫師們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冷色。
說話間,忽見銀華神色有些惶然,腳步倉促地走了過來,一看見楚瑜,便立刻靠了過去,低聲道:“小唐公子,小唐公子……。”
楚瑜淡淡地瞥過去:“怎麼了?”
銀華眼圈微紅,臉上卻力持鎮定地咬著唇低聲道:“我有話跟您說,我知道你的身份,求求你單獨給我一點時間。”
楚瑜一頓,做出也要方便的樣子,示意霍二孃留下,自己跟著銀華慢慢地向圓帳後走去。
到了圓帳後,楚瑜看向她淡淡地道:“你說罷。”
銀華眼眶越發地紅了,不一會就落下淚來:“我是被珍瓏夫人送來給左賢王做替身的,我想您早已知道了,珍瓏夫人不是好人,我雖然不知道她對您有什麼仇怨,但她一直希望我對你們下手,可是我做不到,但她很快就要從上京回律方了,如果我不對您下手,我就要死,可我只想回中原,回家,求您救救我!”
和盤托出後,銀華便“噗通”一聲給楚瑜跪下了。
楚瑜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略挑了下眉:“所以你對隼摩爾下了毒,選在今日?”
銀華聞言,淚如雨下,咬著唇道:“我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我不向他下手,就得向您下手了,我拖延了一個月,已經拖延不起了,我一直都知道您身邊都是唐門的高手,我惹不起,那隼摩爾也不會死,只是會昏迷幾天,求求您幫我逃出去。”
楚瑜看著渾身因為恐懼和絕望顫抖的女子,眸光微微一閃,卻沒有馬上應下。
這頭唐瑟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