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感情的黑眸。
正當初雪懷疑那天見到的是幻覺時,小言哆哆嗦嗦拿了個物件來:“小姐,您看這是什麼!”初雪瞧見小言手中的是個有些破損,褪了顏色的晴天娃娃,正想呵責小言的大驚小怪,驀地心中一顫,晴天娃娃?眼前映象回到十年前,初入然惜宮的小菌子常常躲在角落裡摸著一個物事發呆,有一次初雪出於好奇,悄悄躲在他身後,伸手一把搶了過來,卻是個晴天娃娃。而那一次,向來逆來順受的小菌子第一次急了,急紅了眼,急粗了脖子。
“它從哪兒來?”初雪握住小言的手,跟著顫抖起來。
“鳳……舞殿……帷幕後。”
是真的?當時看到的帷幕後的那個身影,那雙眼睛……是他?真是他!
“這哪兒來的破娃娃?”竹淚走過來看見小言手中的晴天娃娃,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麼了?”
“竹姐姐……”初雪吞嚥了口口水,“他來了鳳棲閣。”
“他是誰?”竹淚不解,朝初雪看去,正對上一雙充滿仇恨、激動、恐懼、傷感等的複雜的眸子,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蕭俊卿來過?”見初雪和小言都點了點頭後,安撫地握著兩人的手,“放心,他若是要為難你們,早就動手了。”
竹淚本想問蕭俊卿是哪個,可初雪和小言兩人都陷入了古怪的沉思當中,無聲地嘆息一聲,默默走開,吩咐丫頭去為兩人準備些熱水來。
……
轉眼八月十五即將到來,竹淚心想是該彩排一次了,上次雖然很成功,但這次難度較大,也當看看效果如何。打定主意,喚來小言,吩咐下去。
是夜,竹淚把白天喚人從裁縫那兒拿來剛做好的演出服裝擺在桌上仔細檢視著。鳳棲閣的夜晚生意太好,客人總是等到破曉時才會慢慢散去,彩排只能安排在白天。所以,竹淚定在了明天。
一個時辰過後,竹淚才把五彩斑斕、式樣各異的演出服檢查了一遍。摸摸痠疼的脖子,竹淚起身來到窗邊瞧了瞧外面,鳳舞殿仍然歌舞昇平、燈紅酒綠,而各房各室以及走廊上、天井中,也都摟摟抱抱一對對、一群群。
竹淚嘆息一聲,搖搖頭,回房戴上面具走出房間,朝鳳舞殿走去。還是要去看看舞臺裝飾得如何,還有什麼需要改進,明天得用的。
竹淚等人都住在棲鳳台,那兒安靜,風景又好。而竹淚選的舞女們則和似箭一起住在鳳羽鳴,說她們已經是藝人,就要住在高檔點的地方,不能再去與那些庸脂俗粉擠在一起,免得習慣不好。
竹淚的身影剛出棲鳳台,來到鳳來樓對面,便見一男子站於臺階下,還有新進幾位鳳來樓的姑娘糾纏著。竹淚正想嘲笑一番,鳳媽媽已風風火火從大殿過來,還叫嚷著:“荷花、芙蓉、芍藥、黃蓮,你們幾個都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去前殿接客?是不是要媽媽罰你們半年俸祿啊?上官公子是竹淚的人,也是你們伺候得的麼?”
鳳媽媽嘴裡說著,眼睛也沒閒著,總往竹淚這邊瞟,想瞧瞧竹淚什麼反應,卻見竹淚面無表情,覺著無趣,對竹淚點了點頭,向上官野輕輕說了聲“抱歉”,便又退了出去。
竹淚不說話,對著上官野只是嫣然一笑,直直走了過去。也不知可憐的上官野有沒有感覺到面具下的竹淚的笑容,當下也不說話,只跟隨竹淚而去。想不管竹淚去哪兒,上刀山也好,下火海也罷,上官野都是會跟去的。竹淚假裝不知,抑或早已習慣把他當小透明,自顧自地檢視舞臺去了。
在一片酒醉金迷中,誰也沒注意到長相平凡的竹淚,雖然她一身白衣裝束,顯得飄然若仙,但因長相太過平凡,平凡到走在大街上你絕對找不到,平凡到沒有長相可言。
竹淚仔細看了看舞臺,嗯,都照著她吩咐的做了,T字型舞臺上燈籠一排接一排,但都是不規則地吊在半空中,且那吊燈籠的線,也都是能融入燈光中的,讓人看不到,可以升降。
樑上掛著許多小花傘,四周綁上漂亮流蘇,燈籠下也都各自有一把傘,精雅別緻,透著彩光,把整個舞臺襯的夢幻若仙境。
大舞臺左右都有各種樂器,古代沒有播放器,沒有音響,只好現場演奏音樂,以和舞蹈。
竹淚滿意地點點頭,心裡YY著明天的彩排,甚至幾天後八月十五的精彩演出,不禁笑由心生,就連旁邊的上官野都感覺到了,也開心地笑著,為著自己能夠參與佈置,感到榮幸與快樂。
次日上午,等客人們都離去後,眾姐妹便洗漱得當,在最短的時間內準備就緒,來到鳳舞殿等候竹淚。
竹淚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