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靈性,便知此馬必非凡品。
旁人到罷了,牧清寒和盧昭卻是愛馬如命的,見獵心喜,就忍不住想上前摸一摸。
哪知還沒等他們上前,那馬兒就先打了個響鼻,又甩了甩大腦袋,不住的刨著蹄子表示抗拒。一頭鬃毛呼啦啦炸開,如波浪般翻滾,越發惹人喜愛,叫人移不開眼睛。
眾人笑著退回去,紛紛稱讚:“果然好馬,頗有氣性,不知道是誰家的。”
邊上過來伺候的王能聞言看了杜文一眼,笑道:“可不就是少奶奶家的,這會正在院裡跟姑娘說話呢。”
何葭與杜文定親的事情早已傳遍了,一眾好友自然葉門兒清,聽了這話紛紛鬨笑出聲,又衝杜文擠眉弄眼。
毫無準備的杜文真是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時難得有些侷促,面上微微發紅。
盧昭是四人中唯一一個早已成親的,對這方面的事情自然最放得開,當即笑道:“你二人早已有婚約在前,是正經過了明路的未婚夫妻,大男人家家的害什麼臊!只是我們今兒卻來的不巧了。”
金仲也笑著點頭,出聲附和道:“不若咱們眼下且散了,改日再聚。”
“哎,你們這就是迂腐了,”牧清寒笑道,“便是今兒不見,難不成日後就不見了?左右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卻躲什麼!”
說罷又對盧昭道:“相逢不如偶遇,不如你把嫂夫人也請來,大家正經見個面,免得日後相逢不相識,反而叫人笑話。”
盧昭本就不是死板之人,武人也沒那麼多規矩。況且牧清寒說的確實有道理,他們這些男人相互交好,往後家中女眷自然也會頻繁往來,這會兒來做客也不算什麼,當下就麻利的叫跟著的人回去請了。
牧清寒這麼一調停,果然妥當,就是杜文也覺得自在許多,不由得衝他投以感激的目光。
果然是好兄弟,當真靠的住。
只是這麼一來,他們三個爽快了,到把一個金仲空的慌。
他嘆了口氣,有些不自在地說道:“這麼瞧著,倒只有我一個孤家寡人。”
若他在後世,想必立即就會聯想起一個高頻詞彙:單身狗!
杜文就笑了,說:“這有什麼?她們吃她們的,咱們聊咱們的,又有何妨?再者幾位妹妹嫂嫂俱都不俗,難不成還怕冷落了你?”
說的金仲也笑了。
杜文就打發人去後廚傳話,說今日有客來訪,要一桌好飯。
又額外囑咐:“盧大哥乃蜀人,無辣不歡,必定要有那血旺。金兄口味清淡,必要清清爽爽的,其餘的都看著辦吧。”
盧昭和金仲見他安排的面面俱到,將他們的喜好需求盡數考慮到了,均覺十分熨帖。
一時四人進去,見裡面何葭果然正在同杜瑕說話。
因盧昭和金仲今日都是頭一次來,杜文介紹過後相互見禮。
盧昭抱拳爽朗一笑,道:“見過兩位弟妹,今兒說不得要饒你們的好飯了。”
他雖是蜀人,可因從小就學習官話,在開封呆了幾年後越發爐火純青,開口已是毫無破綻。
聽了這話,杜瑕正覺哪裡不大自在,卻見何葭已經上下打量他幾輪,似笑非笑,徑直開口道:“你這人講話當真有趣,我等雖已訂親,可究竟沒拜堂。再者,我和杜姐姐難不成有人姓弟名妹?還是沒有姓名的,倒叫你這麼說。”
她這一開口,杜瑕瞬間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覺得不大自在了,就是稱呼。
弟妹,弟妹,弟弟的妻子,總有點兒附屬的意思。
杜瑕單身慣了,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完全獨立的人,加上就如何葭所言,他們可還沒成親呢,沒適應這種身份上的轉換不說,也覺得眼下就被如此稱呼,不免有些被輕視了。
第六十三章
盧昭並非那種聽不進別人話的人; 愣了下之後便重新抱拳,鄭重道:“是愚兄莽撞了; 我原是個粗人,杜家妹子、何家妹子原諒則個!”
兩個姑娘原不曾想他竟然這樣好說話,說改就改了,沒有一絲不情願,當即對他好感大增; 雙雙行禮道:“不敢; 原是我等任性; 倒叫大哥見笑了。”
眾人這才落座; 說著閒話。
聊了一會兒之後; 盧昭與金仲見兩個姑娘雖是女流; 可見識實在不凡,不是尋常閨閣弱質; 話題也就漸漸轉移到了當今政策和朝堂局勢; 以及邊關險境上去。
杜瑕與何葭一個心智成熟; 一個長期成長在官宦家庭中; 對政事自然也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