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真的是很辛苦的事情啊。
她再一次嘗試著想要站起來,很快又重新坐倒,“我真的動不了,手腳只是痠疼還能忍,腰和脖子……真的扭傷了。”
縱然是秦晅這樣的厚臉皮,也有點扛不住了,“嘖”了一聲,在她身側坐下來,“你別動,我來看看。”
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抵在脖子那摸索了一下,漸漸開始施力,一下一下地揉搓著。
邵萱萱強忍著痠痛,都快把床單抓爛了,一個勁地問:“好了嗎?好了嗎?”到最後脖子“喀拉”一聲,終於能夠動了。
脖子這麼一好,她立刻就掀起衣襬想讓他幫著把腰也按揉幾下——小變態這人難得好心,不抓緊機會好好把握,一會兒翻臉就得不償失了。
脖子好了,視野自然也就廣了。
低頭看到腰上明顯的青紫色手指印的時候,邵萱萱霍然抬頭瞪像秦晅。秦晅淡定地看著她:“瞧我作什麼,還要不要我幫忙了?”
邵萱萱:“……”
這人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啊!牛皮嗎?還是黃鼠狼皮?!
簡直厚得匪夷所思!
這些手指印是你掐得我把!
等等,脖子……邵萱萱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看到一邊的梳妝檯上有面銅鏡,登時就想要起身去照一照。
秦晅動作比她還快,從她腰上的小袋子裡隨便掏了顆鐵蓮子出來,看也不看就往那個方向扔去。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巧勁,鏡子應聲碎裂,還是那種粉碎的效果。
邵萱萱更加篤定脖子也是被他掐過的,只是不知他心理到底為什麼那麼變態扭曲,大半夜不睡覺悄悄爬起來打女人。
也不對,沒準都不用爬起來,躺著就能打。
“還治不治?”
“治!”邵萱萱咬牙道,又悄悄感應了一下自己的全身,覺得小腿那也疼的有點太厲害,沒準那裡也沒打了!
秦晅就像看不到她眼睛裡的怒火,跟沒事人一樣吩咐:“那躺回去吧,趴著,對,衣襬也要撩起來。”
邵萱萱老老實實照做,等第一下劇痛的力道下來時,額頭的冷汗和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實在太疼了,完全控制不住,甚至不覺得自己在哭,好像眼睛裡也長了汗腺一樣。
但這股疼痛雖然厲害,卻也淋漓爽快,每一下都身體都排出大量的汗液,等秦晅放開手站起來,褻衣全都溼透了。
秦晅往外看了看,嘀咕道:“你去取些衣服來,咱們不能這麼出去。”他身上還穿著太子的常服,用料和繡工一看就不比尋常人家,自然不好露面。
邵萱萱“吭哧吭哧”爬起來,繫好衣帶,又用手扒拉了幾下頭髮——鏡子已經被打破了,房間裡又沒有水,想收拾也沒條件——學著他的模樣往外看。
“我去哪兒找衣服啊,你帶錢了嗎?”
秦晅噎了一下,“沒錢你就不能偷?或者先拿了,回頭讓張舜給送過來。”
邵萱萱看秦晅的視線瞬間就拉長了,偷,說的這麼輕巧,慣賊的思維啊。秦晅被她這麼一看,原本因為內疚而稍微柔軟了一下的心立刻堅硬起來,拉開一條縫隙飛快地把她塞了出去:“快去!”
邵萱萱在身上從頭到腳摸了一遍,也沒摸出一個銅板。剛來這裡的時候,她倒是經常藏值錢東西的,寢殿裡那些零零碎碎看著值錢的玩意,她順手拿了,也就塞角落裡藏起來了。
後來發現單純有錢也沒用,重心就放到學功夫和保命技能上。
現在身上還真是什麼都沒有,她又在腦袋上摸了一下——她的頭髮一向是綠葛幫著梳的,昨晚睡幾乎就都解開了,一路就披著,上面倒是有值錢的東西,但那是唯一的一把固定用的玉插梳。
邵萱萱扯了截衣帶下來,拔下插梳,把頭髮綁成馬尾,打算拿這插梳去換幾件衣服。
秦晅在裡面顯然看得很清楚:“這是宮中的制式,你不如敲碎了取碎片去換些錢。”
邵萱萱聽著就肉疼,但也知道他說得在理,閉上眼睛把梳子往牆上一砸,一下子裂成好幾塊。
邵萱萱挑梳背上比較大的那塊去換了幾兩銀子,又找店買了兩身衣服,找地方換了,這才大搖大擺在樓下付了房間,由店伴領著上樓。
秦晅聽到動靜,早就藏了起來。
店伴見邵萱萱出手大方,正把房間吹得天花亂墜,一開啟門,瞧見地上的碎鏡子,登時表情就有些尷尬。
邵萱萱也裝模作樣挑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