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劉獻嶼做接應,進城幾乎毫無阻攔。
太子這一趟出行,雖然不曾大張旗鼓,但也不算微服出巡,排場還是不小的。臨時行宮設在府衙不遠的豪宅大院裡,僕從無數,燈火通明。
秦晅換了衣服出來,就見邵萱萱低頭在那戴帽子。
他瞧著她身上灰撲撲的衣服就有些不悅,幾步邁上前,抬手就要扯她腰帶:“誰讓你穿這個了?去換了!”
邵萱萱嚇了一跳,內侍帽子都扔了,兩手緊抓住腰帶:“幹什麼呀!”
秦晅也沒放手的打算:“這又不是宮裡,你穿成這樣幹什麼?急著告訴別人你不是男人?”
你妹啊!
老子本來就不是男人!劉簡都消失回去做他的暗衛了,老子怎麼就不能當回那個因為近身伺候太子而偶爾被人塞點東西,被小丫頭討好地叫一聲邵公公的小太監了!
內侍服不比兵士的盔甲,內造的東西再好也是布做的,秦晅力氣又大,腰帶扯了幾下就鬆了。
邵萱萱苦著臉抓著衣襟投降:“那穿什麼?我就找到這麼一件合身的呀。”
秦晅這才停手,沉吟片刻,道:“你非要穿著這個也行……”
邵萱萱聽到那個拉長的尾音就覺得不妙,警惕道:“還有什麼條件?”
秦晅眼睛露骨地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你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連身衣服都是我給的。”說罷,在她腰上狠掐了一下。
邵萱萱整個人都僵住了,果然不是錯覺啊,這幾天……小變態確實有點不大對對勁的。
硬要形容的話,就跟……就跟發(和諧)情期到了似的,一有機會就動手動腳的,還特別理所當然,特別*裸的。
見她不吭聲,秦晅說得更直白了:“又不是沒做過,何必一臉不情願的?”
除了臥槽,邵萱萱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就算你在古墓裡活到老死,長長久久過了一百年,好歹看看你自己這具身體的的年紀,再看看聶襄寧的!
小姑娘都沒來過例假呢!
而且昨天你不是還譏諷我沒良心,對方硯不夠痴情,轉個頭就要一起%¥&%是幾個意思啊!
邵萱萱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在秦晅看來,其實是有那麼點挑釁的——少年人的身體最容易衝動了,童年過得太悽慘的人又偏激愛鑽牛角尖——他堂堂一個太子,就是上輩子也是有資格住大陵墓主墓室的人,難道還比不上小小一個侍衛?!
☆、第八十三迴歸隊
太子此次北上,奉的是剿除匪亂的名義,但明眼人一看,就覺得皇帝有點過於小題大做。
歷朝以來,哪個皇帝會讓儲君身陷險地——便是皇帝御駕親征了,太子也是要留在宮中監國的。
區區幾個流寇,犯得著要太子親征嗎?
帶著那幾千精兵出來,流寇是打得過的,撞上齊王那十幾萬大軍,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
是以,劉獻嶼到了暨州就不敢再往北了——流寇當然是擒獲不少的,大半卻都是北地前來刺探的叛軍。
暨州太守和都尉也是如臨大敵,把個暨州城防得如鐵桶一般,唯一鬆了口氣的,就是劉獻嶼了。
他日日守著假太子怕露陷,如今迎回來正主,腰桿都硬了不少。
是以,一聽說太子要來看他,躺在床上翻了半天身,最終還是決定不起來了。
他是傷患耶,誰見過活蹦亂跳的傷患啊!
蕭謹容本來已經坐下了,見他那架勢,不露聲色地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劉獻嶼氣息孱弱地揮揮手:“有勞蕭兄了。”
蕭謹容無奈搖頭,大步往外走去。
劉獻嶼於是安安心心躺在那,一直等到小廝送來確切訊息,秦晅的腳步聲到了門外了,才裝模作樣地要爬起來。
按他原來的計較,殿下肯定立刻阻止,並且表示劉愛卿勞苦功高,好好養病,回去必然有重賞!
結果他人都整個坐起來了,秦晅還在扭頭看外面,“端個藥都能灑了,你還有什麼用?”
劉獻嶼騎虎難下,只得順勢爬起來準備下床——明明腳都邁進來了,一直盯著外面幹什麼了!你不是來探病的麼?!
他乾咳一聲,半個屁股還挨在床上:“臣——”
“去廚房端碗新的來!”
劉獻嶼無奈,只得爬起來,跪倒行禮。
秦晅扭頭,隨口說了句“免禮”,又一次轉過頭催促:“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