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善想起來並未仔細檢查確認過那些東西都是什麼,心下一凜又是面上一寒,才醒過神是自己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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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園的正廳內,氣氛凝重。南秋院內,穆語蓉穩坐暖閣,和弟弟穆立昂下棋。白貓阿尋圍著他們轉過兩圈之後,便找了個溫暖的地方窩著呼呼大睡。穆語蓉沒有打聽紫荊園的情況,內心的平靜更是令她自己也有些驚訝。
兩個人的棋才下到一半的功夫,養娘已掀了簾子進來,不知為何便放輕聲音,說了一聲,“大小姐,二少爺,老夫人派人來請你們過去。”穆語蓉喝了一口熱茶,擱下茶盞,對滿臉疑惑的穆立昂笑笑,便起了身。穆立昂跟著起身,交待底下的人暫且都不要動棋盤,只道是回來還要繼續下。
兩個人到了紫荊園對著穆老爺子、穆老夫人、穆延善、穆二夫人一一問過好之後,方允許坐下。穆老夫人先發話,只指著韓柯問穆立昂一聲,“昂兒可是識得這個人?”
穆立昂點頭回道,“識得的,是姐姐與我尋來的師傅,每天帶我練功。前幾日,師傅說家裡有些事情要辦便告了假,這是怎麼了?”
沒有回答穆立昂的問題,穆老夫人又再問穆語蓉,說,“蓉兒又到底是如何識得這個人的?”
穆語蓉似乎面有難言之色,低低的回答,“那一日去靈雲寺求符,我在回府路上遭了人偷襲,祖母恐怕是不記得了。因那人我識得,是府裡頭張媽媽的個什麼親戚,一時想到二嬸,便沒有聲張。那時能夠免於遭難,全依賴韓恩人的救助。後來無意間碰到韓恩人,知道他在求差事,而立昂又……那時剛被正平和正軒欺負過了一回,自想著恩人的武藝不錯,便求了恩人來教一教立昂。卻不知道,莫不是孫女哪兒做錯了?”
她的話沒有叫穆老夫人等人如何,只叫穆立昂一個人變了臉色。穆立昂扭過頭,著急問自個姐姐,“姐姐遇到那樣的事,我竟是一點都不清楚?這樣大的事,何以至於瞞著我?”
穆語蓉衝他輕搖了搖頭,示意這兒是紫荊園,不是他可以隨便放肆的地方。但是她的這番話,與韓柯所說也確實符合。
若要說穆老夫人皆都不清楚,反而壓根怪不得穆語蓉了。只因為是她,在穆語蓉遭難的時候,只關心周氏不遭殃,而穆立昂捱了欺負也沒有想到應該叫他學些功夫防身,或者是多派人保護他。穆老夫人也是想到這一層,又不免尷尬,也無其他要問的,便讓他們暫且回去了。
穆語蓉沒有多說,牽著穆立昂離開紫荊園。穆立昂卻很在意穆語蓉說的話,連連追問,“那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姐姐如何會遭人襲擊?還有什麼事情,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只這一件,再沒有別的。”穆語蓉見穆立昂氣鼓鼓著臉,笑著摸了摸的腦袋,道,“那時也不曾受傷還是如何,便想著沒得叫你白白跟著後怕一場,才沒有同你說起過。何況是,你只要好好讀書,姐姐便安心了也滿足了。”
這般的話並沒有令穆立昂免於鬱悶,穆語蓉再哄他幾句,帶著他回到暖閣繼續下沒下完的那盤棋。這般直到下過兩盤棋以後,方有新的訊息從紫荊園傳出來。但這個時候,一切也都落定了。
穆二夫人跪著穆老爺子和穆老夫人面前,哭著道是自己逼死了韓家二小姐,又設計叫韓家二老喪了性命,故意找人說些難聽的話激怒韓柯,卻不想他失手打死了人,進而要那戶人家到官府去告狀,要韓柯一命抵一命。帶著韓二小姐孩子逃走的丫鬟,也是她派人追殺。她將所有的事情都抗下來,而無論是穆延善還是穆老夫人、穆老爺子皆是除去罵周氏糊塗之外,什麼話都沒有。
將事情一一招供之後,周氏便要撞柱自盡卻叫穆二爺攔了下來,與韓柯求情,饒她一名。只道是,固然心痛,可她也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於是定下主意,從此叫周氏去守家廟悔過,又承諾給與韓家補償。
如是磨了許久,終因為韓欣涼的鬆口而叫周氏保住了一條性命。之後,周氏當即被送往穆家家廟,卻連穆語妍、穆立行與穆立慎等人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能夠見著。韓欣涼被穆老夫人要求留在穆國公府,韓春杏仍跟著她,便在府裡收拾了個院子叫他們暫時住了下來。
周氏被送走的這天,穆語蓉帶著穆立昂在父母的靈位前跪了一夜。
穆語妍等人知道自己孃親遭了這樣的劫難,去求情已經來不及,三個人抱頭痛哭一場,更無法接受韓欣涼這個莫名多出來的妹妹的存在。
原先穆國公府的一應事務都是周氏負責打理的,如今她出事,暫時這些事情便又由穆老夫人安排。只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