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出來沒有抓錯人,且是真的……有這麼個孩子活著。
伸手將韓欣涼嘴巴里塞著的布條抽走,穆延善見她瞪著眼看自己,並不以為意,只是問她道,“你叫什麼名字?”韓欣涼定定的看著他,倔強的沒有開口。穆延善耐著性子再問了一遍,她依然沒有說話。穆延善轉身便走,韓欣涼方說,“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我虧待不了你。”穆延善沉住氣,和麵前的小姑娘進行著並不怎麼愉快的交流。“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把帶你回去的那個人抓過來,當著你的面一頓好打。”
韓欣涼明白他說的是韓柯,便梗著脖子說,“你抓不了他。”心下想著,舅舅會來救我的,又張口,“我叫韓欣涼,我娘給我取的名字。”她說著,又想起來當日與穆語蓉一起聽過的那些話,似乎總算明白得多了一點兒,面前的人是什麼身份也明朗了些。
穆延善看韓欣涼倔強的表情,不覺又想起了故人,當下心情變得煩躁,何況聽到她的名字更加沒了耐心。他眯了眯眼,反而說,“你以為他能夠來救你?”臉上便帶著一抹冷笑,“你就安心在這兒待著吧,誰都救不了你。”
韓欣涼大喊大叫不許穆延善離開,卻被人重新堵住嘴。穆延善出了房間,又讓人將找到的東西呈上來。粗布包袱並不怎麼的沉,穆延善看也不看,伸手要過根蠟燭,便將那粗布包袱丟在地上,將蠟燭一併也丟了過去。火焰瞬間便躥起,他看著火苗閃動,又問,“韓柯的訊息呢?”
便有人答,“已經回了臨安城了。”
“回來了,估計這兩日就該來搶人了,你們都緊著點盯著些,不可鬆懈,待將他捉住了,自有賞賜。”
便再有人應聲。
等到那包袱裡的東西燒盡了,穆延善沒有再多待,風塵僕僕趕回了穆國公府。只這邊煩心事沒有少卻半分,那邊回府,便知道那日自己所知女兒的遭遇,原來還被周氏隱瞞了一些更加重要的部分。女兒清譽受毀,往後如何好嫁人?穆延善氣得不輕,尋到後院,又是對著周氏一通好罵。
“薛家派人和我遞了話,要我處理好這次的事,說妍兒既然已經如此且那麼多人都瞧見了,抵賴總歸沒有用處。你卻同我老老實實說,那一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氏不意薛家竟然無恥到直接到穆延善面前去說,被穆延善這般質問之下,越覺得無法開口。穆延善氣得腦袋發昏,又催周氏幾遍,才聽到她開口。從穆語妍和穆語蓉出門講到她們去賞梅,再講到自己原本的想法,講到弄錯了人,最後看到了自己女兒種種。她近來便是悔惱非常,而丈夫先時任何主意都不給一個,現又是如此,難免也沒忍住掉了幾滴淚。
“你做下的好事倒還有臉在我面前哭?一個小丫頭片子都搞不定,還賠上自己的女兒,要你還有什麼用處?!”穆延善氣急了,大掌一拍桌子便是砰砰的響,震得自己手掌發麻才覺得多少解了那丁點兒氣。可事已如此,女兒名聲到底才是最為重要的。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你便什麼法子都沒有?女兒整日在屋子裡頭以淚洗面,你這個做母親的就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你若拿出個好法子,將這事情圓圓滿滿解決了,我倒能夠不與計較,若是不然,我穆延善沒有那種不貞不潔的女兒!”
周氏被穆延善震怒的樣子鬧得沒幾聲大氣,可是她斷斷沒有想過穆延善會說出這種話來。那樣一句話令她感到不可置信,偏她清楚自己沒有聽錯,一時間也氣得流淚,卻壓著哭腔,反過來質問,“你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沒有這種女兒?你想做什麼?”她上前一步,下意識抓著穆延善的衣服,“你難道還想要逼死妍兒不成?!你是她的親生父親!”
“那也好過嫁給薛家的嫡長子。”穆延善冷冷地推開周氏,“就算真的落到那一步,也都是你害的。你還能怪得了誰?女兒的名聲是你毀的,你負不起責,那是你的事情。”
周氏兩步蹌踉,差點沒有站穩,只靠著摻著椅子才勉強穩住了身形。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就想到了韓家,想起了韓家人。那一日,說是韓家人又出現了。之後,好像什麼都不對勁了,到了最近更越來越過分。
“你近來好生奇怪……”周氏定定的看著穆延善,“那個狐狸精的孩子難不成沒有死?好叫你日日惦記著,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管不顧了?”
穆延善聽她提起那個人,又聽她說出這樣的話,說到韓欣涼,便低斥她一句,“又在胡說八道什麼?!”然而周氏對他太過熟悉了些,不存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