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揚起下顎,月初垂眸看了一眼手裡的藥碗,面上含笑道:“機會是要抓的,若是你抓住了,那就是雞犬升天。”
說罷話,月初也不管身後的知春,徑直便端著手裡的藥碗進了左春坊。
蘇妹正站在左春坊裡頭,看到端著藥碗過來的月初,聲音微冷道:“一日三服藥,怎麼這麼晚才送過來?”
“娘娘恕罪,現在東宮裡頭雜事太多,奴婢有些忙不過來。”月初笑盈盈的看著面前的蘇妹,眉眼上挑。
奇怪的看了一眼月初,蘇妹突然開口道:“你是陳皇后送給太子爺的人?”
“娘娘還記得奴婢?”聽到蘇妹的話,月初面上笑意更甚。
“自然是記得的。”輕勾起唇角,蘇妹抬手指了指她手裡的藥碗道:“把藥碗給我吧,我給太華公主喂藥。”
“娘娘身份尊貴,怎能做這等粗事呢。”月初端著手裡的藥碗,眸色微動。
“文華公主是在我東宮裡頭出的事,自然要我負責。”端著身子上前拿過月初手裡的藥碗,蘇妹捏著瓷勺颳了刮藥碗上頭的黑漬,然後舀了一勺遞到月初的唇邊道:“幫我試試這藥溫,可是正好。”
“娘娘,奴婢又沒生病,哪裡用得著吃這藥。”踩著腳上的宮鞋往後退了一步,月初臉上笑意漸淡。
“只是讓你試一下藥溫罷了,吃一口,不礙事的。”說罷話,蘇妹又將手裡的瓷勺往月初的唇邊推了推。
聞著面前苦澀的藥汁,月初皺眉,一口喝下,正欲掩唇之後卻是被蘇妹給一把拽住了胳膊道:“溫度可是正好?”
不得已嚥下嘴裡的藥汁,月初聲音微啞道:“正好。”
端著手裡的藥碗,蘇妹靜站在那處片刻,看月初並無什麼不適反應之後才上手將藥汁給文華公主喂下去。
不是蘇妹突如其來起了戒心,只是她突然敏感的覺得這月初有些問題,便不放心的試探了一下。
畢竟在這關鍵時刻,多點戒心,總比毫無防備的讓人在背後捅刀子的好。
規整了一下左春坊的宮女,蘇妹正欲離開之時看了一眼跪在那處的月初,聲音清晰道:“隨我回清涼殿。”
聽到蘇妹的話,月初一愣,然後伏跪在地上道:“是。”
領著月初回了清涼殿,蘇妹讓人站在外頭,便自顧自的進了內殿。
周旻晟正坐在書案後頭翻看著東西,蘇妹一走過去就抽走了他手裡的書籍,然後壓低了幾分聲音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嗯?”周旻晟靠在書案上,抬眸看向面前的蘇妹,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
“你說如果文華公主是被人蓄意從角亭上頭推下去的話,那這人會不會根本就沒有想過文華公主會沒死?”
角亭很高,如果不是下頭的樹杈和被蘇妹及時發現,文華公主摔落的時候還會砸在碎石上,必死無疑。
“嗯。”周旻晟點了點頭,單手將蘇妹摟進懷裡。
“所以我在想,如果文華公主真是被人蓄意謀殺的,但那個人若是知道文華公主還留著一條命,肯定還會動手。”坐在周旻晟身上,蘇妹睜著一雙眼,神色認真道。
“呵。”低笑一聲,周旻晟將腦袋搭在蘇妹的肩膀上蹭了蹭道:“我的好妹妹真是愈發聰明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扭頭看向周旻晟,蘇妹略思片刻之後突然瞪大了一雙眼道:“你難道已經知道了文華公主是被誰推下角亭的嗎?”
“這種事,不用猜便能想到。”懶洋洋的撫了撫蘇妹的小腦袋,周旻晟將自己的面頰貼在她的臉上胡亂蹭著。
“哎呀,毛毛躁躁的……”撇開自己的臉,蘇妹抬手撫上週旻晟的下顎,突然驚奇道:“你,你長鬍子?”
聽到蘇妹的驚奇語氣,周旻晟好笑的勾起了唇角道:“妹妹再摸摸?”
“不要,好刺。”扭開自己被周旻晟握在掌心之中的手,蘇妹繼續轉回話題道:“那推文華公主下角亭的,到底是誰啊?”
“好妹妹猜猜?”卷著蘇妹的垂髮,周旻晟說話時滿含揶揄笑意。
“你剛不還說不用猜嘛,我不猜,你告訴我。”攥著周旻晟的寬袖,蘇妹睜著一雙眼道。
對上蘇妹那雙清澈亮眸,周旻晟輕舔了舔唇瓣道:“妹妹覺得,今次文華公主跌落角亭,獲利最大的人是誰呢?”
“……肅陽王?”瞪著一雙眼,蘇妹捂嘴道:“這文華公主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堂妹,他竟然……”
如此說來,肅陽王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