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過; 然後開始面無表情的往自己身上套。
“……王爺,這是奴婢準備給圓桂的。”抬手一把抓住周旻晟身上的那件小襖背心; 蘇妹蹙著細眉; 聲音輕細道:“王爺若是覺得冷; 在木櫃子裡頭有圓桂從內侍監新拿來的大襖,您自可穿在身上。”
一把揮開蘇妹拽在小襖背心上頭的手,周旻晟斜睨了一眼她道:“本王就是歡喜這麼穿。”
說罷話; 周旻晟裹著身上的三件小襖背心; 圓滾滾的又躺進了被褥之中。
那件剛剛從小宮女身上褪下來的小襖背心暖烘烘的帶著皂角的清香氣; 細聞之下似乎還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奶香味,噴香香的縈繞在周旻晟的鼻息之間,與那些剛剛洗淨的衣物一般; 透著一股溫軟之感。
看著那捲在被褥之中的周旻晟; 蘇妹暗暗撇了撇嘴; 轉身徑直便出了卻非殿。
這人,又發什麼病……
剛剛踏出卻非殿,蘇妹還沒怎麼回神,就在房廊裡頭碰到了宋嬤嬤。
“宋嬤嬤。”蘇妹垂首,趕緊與宋嬤嬤行了一禮。
宋嬤嬤目不斜視的側身從蘇妹身旁走過,身板挺得筆直。
蘇妹也不在意,待宋嬤嬤走過,拐身便往外頭曬著衣裳的木架子走去。
今天的日頭雖然不錯,但因為曬洗的衣物都是厚實的襖子,所以不易幹,再加上蘇妹又重新過了一遍水,沒有了圓桂的幫忙,自個兒臂力不足,擰不幹這些衣衫,便更是溼漉了幾分。
踮腳將這些衣衫好好的翻了個面,蘇妹在確定它們都好好的呆在木架子上之後,正欲轉身往小廚房的方向走去時,卻是冷不丁的看到那宋嬤嬤抱著一塊厚布從卻非殿裡頭出來,往自己住的側殿走去。
疑惑的蹙了蹙眉,蘇妹沒有多想,只擦著手往小廚房的方向走去,她得趁著今日日頭好,把自己的衣物翻曬一下。
“蘇妹!”正當蘇妹在翻曬著自己的衣物時,卻是冷不丁的聽到青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頓下手裡的動作,蘇妹扭頭看去,只見青瓷提著裙裾,正小心翼翼的踩過地上混著汙泥的井水,往自己的方向走來。
“青瓷?你怎麼來了?”放下手裡的衣物,蘇妹起身搭過青瓷的手,領著人往一側石墩處坐去。
“別忙。”拉住蘇妹想去倒茶的身子,青瓷壓低了幾分聲音道:“你聽說掌事嬤嬤換調了那文鴦去奚官局的事兒了嗎?”
“這,我倒是沒聽說。”輕搖了搖頭,蘇妹纖細娥眉微蹙道:“麗昭儀不是已然要了那文鴦的圖樣了嗎?她怎麼會還被調換到奚官局去呢?”
“這誰知道,反正那掌事嬤嬤是將人給調過去了,不過那文鴦死活不去,還把他表哥給請過來了。”說到這裡,青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妹道:“所以,你也定是不知道文鴦那表哥因為這事而入宮的事情了?”
“……青瓷,這些舊年往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一聽到青瓷提到文鴦的表哥,蘇妹那張清豔小臉之上立刻便顯出一抹無奈表情,她垂著眼簾,低低的嘆出一口氣道:“那時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做不得數的。”
聽到蘇妹的話,青瓷瞬時便從石墩子上起身,拉著蘇妹的胳膊瞪眼道:“什麼做不得數,做得數的,那時候我看你與那易幟那麼好,誰能想到這傢伙為了文鴦家這麼一丁丁點的銀錢,扭過頭就與那文鴦訂了親事。”
一邊說著話,青瓷一邊伸手掐住自己的小手指,圓潤的臉上滿是鄙夷神色道:“哼,這種男人,誰要誰倒黴。”
“人家現下可是正三品的太子詹事,你以後說話,可要好好的過過腦子了。”伸手輕敲了敲青瓷的額角,蘇妹輕笑出聲道:“行了,你沒事就先走吧,我這還有事呢。”
“你能有什麼事兒啊?走,跟我去尚功局。”說罷話,青瓷抱著蘇妹的胳膊就要帶著人往外頭去。
“哎呀,我真的有事。”將自己的胳膊從青瓷臂彎裡頭掙脫出來,蘇妹揚著小臉正欲說話之際,視線一轉,卻是冷不丁的斂了面上笑意。
順著蘇妹的視線方向看去,青瓷一眼就看到了那站在房廊處的易幟,臉色突變。
“你來這處做什麼?”怒目圓瞪的看向那易幟,青瓷擋在蘇妹面前,神色嘲諷道:“難得見上一面,怎的不去與你那小表妹卿卿我我的?”
易幟穿著官服,頎長的身形站在房廊之中,冷澀秋風吹過,平白被襯托出幾分玉樹臨風之意,只看在蘇妹眼中,卻還沒旁邊那棵枯樹好看。
上輩子的蘇妹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