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的青銅一脈卻延續了前幾天雞飛狗跳的陣仗,一路鬧到了天明。
“我這都是怎麼跟??說的?”齊涵青坐在桌邊,說著、暴躁地又摔了一個茶杯,“匡當”一聲砸碎在地面,讓站在一旁的王氏眼皮猛跳、肩膀忍不住跟著一縮。
只是齊涵青這回恐怕是真被氣急了,顧不上夜已深,他們這頭動靜太大隻會招亂子,還一個勁兒地數落著王氏的不是,
“看看,??安排了都是什麼事情?澤哥兒還躺著,??不好好照顧也罷了;淮哥兒難得有假能回來,??偏要讓常五幾個上不了檯面的去接他,還搞出這擋子事──!我說??怎麼不去拍了皇宮大門,鄒正那老東西??是惹得起嗎?”
王氏委委屈屈地站著任由齊涵青數落,表情雖然是檢討的樣子,心裡卻完全不這麼想。
鄒正老蚌含珠卻沒能蹦出顆好料,淮哥兒也沒想到鄒衍平日說一不二的乖巧,竟會在最後關頭、被齊?這個小賤人三言兩語給挑撥到失去理智。
幸好鄒正的身分與權力在御史局裡都不算太高,平日性情剛正不阿、又相當死板,加上這次動手的人是鄒衍,也不怕鄒正能翻出什麼妖蛾子。
而長寧齋裡外都是恭親王府的人,看到的人不算太多,要壓下去難度也不是太大……
“淮哥兒也要考試了,隨便沾上這壞了名聲的事可能一輩子就毀了……還有,??能不能先想想怎麼把手裡的東西收攏收攏?齊涵築帶著人天天想從賬冊裡找咱們的不是,要是被查撤出來了、我看??要怎麼哭!”似乎是沒察覺到妻子雖然表面乖順,實際上卻是一直在想自己的事兒,還在丫環慌手慌腳地換了新茶後,繼續謾罵著。
王氏任由齊涵青罵著,只等到他罵累了,這才又重新從丫環手裡拿了新的熱茶給自己丈夫替了,站在旁邊,把自己的打算給說了,
“鄒正在御史局只是邊角的人物,抬不上來、不用管上什麼。這兩天剛好讓淮哥兒在家裡頭休息休息、外頭的應酬少去,等風聲消停了剛好去書院裡繼續上學……恩科就要開了,加把勁兒好好讀一讀,直接取道去考場。”
反正別人家的兒子死了、自家兒子好好的就好了,淮哥兒也是讀書讀得累了,這才昏頭被幾個不知好歹的下人給連累而已。
“常五幾個也已經連夜送出京城了,我已經讓孃家那兒把他們給處理了,諒鄒正想盡辦法也找不到什麼不是。”王氏看著齊涵青慢慢緩過來的神色,知道自己說了丈夫的點子上,殷切地再續了茶,“賬冊咱們換了兩手謄了三份,三叔的人再精也算不了什麼,賬目裡條條都能對得上、字據也是簽妥當的,老爺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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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
不論是雞飛狗跳的齊家、還是花街的喧闐、船寮的酒會都回歸了平靜。
梆子手打著呵欠繞了京城一大圈,稀稀疏疏地拍了坑坑窪窪的板子,打算先去喝碗豆漿,把五更的梆子打了就好回家睡覺。
只是,還有人睜著一雙赤紅的眼睛睡不著覺。
鄒正環著胸在簷廊下來回踱步,一把鬍子都要抓禿了,痛得要命、卻及不得屋裡鄒衍慘叫的呼喊所惹來的心疼。
而那天還在說齊家大房不是的鄒夫人,這會臉上沒有了奚落的興致,而是在屋裡煎熬等待兒子的訊息。又從敞著的門看著鄒正連件衣服都不披地吹著風,緊張地取了件半舊不新的厚襖子趕忙給他穿上了。
直到五更的梆子稀稀落落地傳了過來,折騰了一夜的大夫這才開了內室的門、一臉疲憊地走出來。
“郎君身體平日也就偏弱,脾氣起起落落、本就該順心地將養。今天先有怒急攻心、後又與人動了手腳,腹部的傷勢雖看不出來,但對於郎君身體所造成的損害卻不輸給鼻樑斷裂多少。”
一連串的診斷報了下來,讓鄒正和鄒夫人心驚肉跳。
兩人老來得子,也就指望這麼一跟獨苗了!
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們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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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 ̄*)ブ重理了劇情,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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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躁動
等候入朝的時間既不能批閱公文、還不能偷個懶小憩,實在有些枯燥。
夏侯尊穿著深紅色的朝服站在冗長的人群前,視線掃過等待的一干臣子,最後皺著眉、停留在表情和精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