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勸道:“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其實我們都得理解父母。你看我媽逼著我背書,背不下來也打我手心,有時候我也不喜歡,但她是為了我好呀。你媽媽肯定也是為了你好,才打你的。雖然當眾打人不對,但也得體諒她。他們大人承擔的壓力很大的,我媽剛下崗那陣兒,還偷著哭呢。她以為我不知道,還每天裝著上班,不想給我壓力,其實我都知道。我也跟著著急,可我知道努力學習,用成績來回報我媽。你也得好好學習……你媽肯定會開心的……還有啊……”
張韻被郭小春的一番說教,說得深吸一口氣,起身說:“你嘮叨吧,我下車了。明天把坐車的錢給你,畢竟是我拖累你到這兒的。”
郭小春看著空蕩蕩的汽車,再看了眼滿臉絡腮鬍子的司機,連忙把張韻的校服給扯住了,可憐巴巴的說:“我不多說話了,你別走。你,你先陪我回家,然後讓我爸再送你回家吧。”
張韻看著郭小春那可憐樣兒,就坐了下來,白了郭小春一眼:“還你爸送我,你爸媽要看到這麼晚了你跟我個黃花大美女在一起,不得把你皮給扒了才怪了。你放心,我自己能回家,我這點兒本事還是有的。”
郭小春低頭想了一會兒,就說:“要不你讓你家人來接你吧,等我們下車了,你就到電話亭給你家打個電話。我先借給你錢,一塊錢就夠了。”
張韻低著頭,笑了下:“不會有人接我的,你別管我了。而且我打架還成,要是遇到我打不過的壞人了,我就高喊‘貞□□拿走,性命我留下’。頂多就個膜的事,剩下沒啥了,一千塊錢能裝補四次呢,我在乎個屁。但你們男生危險點兒,現在的壞蛋口味可特重,我得把你送回家嘍。”
郭小春明顯是個小書呆,按照現在的生理教育課程度,郭小春根本就沒聽明白張韻說得是什麼意思,就問:“什麼膜?”
張韻見那個滿臉絡腮鬍的司機往後看了眼,張韻也不好意思拐帶壞了純潔小男生,就罵了郭小春一句:“傻子。”
然後,張韻就不再搭理還在嘀咕著膜是什麼的郭小春。下車後,張韻一直把郭小春送到他住的地方,遠遠的張韻就看著有個中年女人在樓道門口等著。張韻就躲到街邊黑暗的小角落裡,小聲說:“那是你媽吧,等著你呢,快回去吧。別看我,別再讓你媽看到。回去就說老師給你單獨輔導了,所以回來晚了。”
郭小春抽了下鼻子:“我媽知道我們老師的電話的,她肯定和我們老師打過電話了。而且我也不會說謊啊。怎麼說謊啊,我媽不讓我說謊的。”
張韻躲在黑暗裡撇了撇嘴:“那說去圖書館查材料,坐車坐過站了。”
似乎這個藉口比較適合,郭小春就沒再說話,深吸一口氣,才往前走。往前走了幾步,郭小春就又跑了回來。在張韻皺著眉問:“你幹什麼?”的時候。
郭小春趁著他媽還沒看到,就把身上的零錢都掏了出來,塞給了正站在黑暗裡的張韻,小聲說了句:“早點兒回家啊。”
然後,郭小春就快步跑向他媽媽。張韻躲在黑暗裡,愣住了。然後張韻握著郭小春給她的一把零錢,看著郭小春走到樓門口,看著他被他媽媽大聲責罵了幾句後,又問他冷沒冷,餓沒餓。張韻在黑暗中蹲了下來,看著郭小春和他媽媽一起走上樓。張韻也不知道蹲了多久,她的腿都有點兒發麻了,才捶著腿站了起來。
張韻看著這時候路上的人少了,心裡也有點兒發怯,雖然她上輩子*,但擋不住那幫鱉孫貪完色圖命啊。她好不容易才賺了個重生,被人睡了就睡了,但命可不能再丟了。張韻就找了塊磚頭放在揹包裡,然後找了個公交站點找去張大山別墅的公交汽車。等張韻到了張大山住的別墅小區,再經過那些認車不認人的小區保安的一頓盤問。張韻回到別墅,已經很晚了,小區裡的所有人家都滅了燈。
但還算好運,羅娟沒像上輩子那樣動不動就把大門給反鎖了,讓她進不去門。不過應該是羅娟沒注意到她沒回來,所以忘記了。等張韻進了別墅,摸著黑走上樓,才剛走到她住的屋門口,駱遠的房門就開啟了。這把張韻嚇了一跳,差點兒叫出聲來。駱遠還是一副要死不死的爛表情,張韻看了駱遠一眼,罵了句:“有病啊。”後,張韻就打算進屋。
駱遠被罵完之後竟然還沒走,只低聲說:“我……”
張韻沒等駱遠說完,回身看著駱遠,笑著說:“我又回來了,雖然很噁心你和你媽,還有這個地方。但我現在不會離開,我才不會讓你和你那個狐狸精媽再看我的笑話。駱遠,你放心,就是為了讓你不舒心,我也得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