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她突然便覺得有些累,是身體上的疲憊,也是精神上的疲倦。明明剛剛才睡了一覺,可現在她又想睡了,便揮了揮手:“我要睡覺,你出去吧,不要讓人打擾我。”
說著,抽掉腰後的靠枕,慢慢地就要躺下。
臨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見狀忙不迭的伸出手去,捉住她的手腕,難得語氣焦灼道:“妖兒,你說我哪裡做得不對,你說,我改,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他力氣不大,但褚妖兒還是感到被他握著的手腕有些疼。
她便扭動了一番手腕,掙脫了他的桎梏,才平靜道:“我累了,我想睡覺。請問你可以出去嗎?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打擾。”
累了。
外人。
臨寒只覺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恐慌。
妖兒居然會這樣和他說話。
當真是他傷她太深,她才會連最後半分親密都不給他?
這種恐慌甫一生出,便是飛快的席捲了四肢百骸,全身血肉都似是被放在了烈火之上炙烤,烤得肉體成灰,烤得鮮血成無。他臉容不復之前的冰凝如霜,而是攏上了一層焦急和茫然:“妖兒,我不是,我沒……你,你,我……”
他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此刻自己該說些什麼好。
褚妖兒抬手按了按額角,以一種極疲憊的口吻道:“你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
他飛快點頭:“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要殺了它的時候,它是什麼感受嗎?”
褚妖兒這話一說,臨寒再度愣住。
連眸光也是瞬間凝固。
他看向她被褥之下的小腹。
那裡,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這個小生命,是他的孩子。
可是,可是。
可是在此之前,他來找到妖兒,不僅對著妖兒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他還否認這個孩子是他的血脈,他甚至親自出手,想要將這個孩子從妖兒的肚子裡打掉,因為他覺得這個孩子是參商大帝的,他說這個孩子是孽種。
他,他……
臨寒手指都要顫抖。
褚妖兒等了半晌,等不到他的任何回答和反應,更覺疲憊。然後再度揮了揮手:“好了,你出去吧,我真的要睡覺了。”
說完,繼續著剛才沒能做完的動作,慢慢躺進被窩裡,側頭面向牆壁,不肯再面向臨寒。
臨寒在那裡坐了很久,坐到褚妖兒都要睡著了,他才終於站起身,沉默著將她被角掖好,這才出去。
他出去了,褚妖兒轉過頭,面對著他剛剛離開的方向,唇瓣輕輕動了動,卻是什麼都沒說。
轉而便真的睡下了,連之後姬華進來看她都不知道。
信任太苦。
……
距離參商大帝所說的生死渡之約,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時間了。
這十天裡,除去給眼睛換藥,末了再拆掉紗布,褚妖兒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城主府裡,哪裡也沒去,卻是連躺著都難受,覺都睡不安穩,成天成夜的吐,吐這個吐那個,吐到最後連膽汁都快要吐出來了,她卻還是乾嘔不止,如果不是因為眼睛上包著紗布,怕是連眼淚都不知道要掉了多少回。
她這樣難受,
這樣難受,看得幾個男人俱是心疼不已。
孕吐如此厲害,褚妖兒不止一次的吐槽。
知道懷孕的女人很辛苦,但她不知道,她居然能這麼辛苦!
人家懷孕都是橫向發展,各種補品補藥好吃的不停地進肚子裡補充營養,她倒好,吃進去,不出片刻,就絕對都要吐了個乾淨,莫說橫向發展了,褚妖兒嚴重懷疑,她現在是不是瘦了很多,她有時候摸自己的臉,都感覺臉上要沒肉了,骨頭硌得手疼得慌。
對此褚妖兒感到十萬分的無奈,懂醫的那個執法大人,也是感到了十萬分的頭痛。
因為經過全方位的仔細檢查,執法大人發現,帝妃涼涼的身體,除了那極為霸道的毒素之外,並沒有哪裡不對勁的,也沒有哪裡是有隱疾的,但妊娠反應這樣厲害,卻也是很少見的。
最終執法大人只能斷定,可能因為是第一胎,所以才會如此吧。
等過了第一胎,以後再懷寶寶,應該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不過懷孕的女人思維總是異於常人,情緒也是喜怒不定,當即聽了這話,帝妃涼涼立即炸毛了。
如果不是姬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