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等臨寒大人後悔了,來找主人,發現主人清譽居然被大帝給毀了,臨寒大人可不是要更加生氣嘛?
於是處理好褚妖兒身上的烏血後,萌便坐在枕頭邊上不動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只盯著參商大帝,瞅著他,以免他做出什麼對褚妖兒不利的事情來。
實質般的目光凝聚在身上,參商大帝卻是根本頭都不抬,只全神貫注的診脈。
不知過了多久,他鬆開手,放開褚妖兒的手腕,卻是沿著褚妖兒的手臂開始按捏。手法談不上老練,但也
老練,但也不算生疏,他沿著經脈開始按捏那些穴道,一邊按捏著,一邊透過手感,來判斷毒素對褚妖兒身體的侵害程度。
態度還算認真。
見參商大帝對著主人的手臂這裡摸摸那裡捏捏,萌皺了皺眉頭,心想大帝這是不是在佔主人便宜,不過佔便宜的話,沒見過哪個男人是會對女人這樣佔便宜的啊?
萌皺著眉,此時也不懼參商大帝那種毀滅的氣息了,謹慎的盯著他,道:“大帝,你在幹嗎?”
“我在給妖兒看病。”
參商大帝說著,他還在按捏著褚妖兒的手臂,卻已經是沿著手臂按捏到了褚妖兒的脖子了。
脖子是很脆弱的,褚妖兒依舊是任他探查,並沒有任何要進行防禦保護的樣子,任由他的手指在脖子上摸來摸去,看在萌的眼中,活脫脫就是在佔便宜。
於是小草泥馬立即就咬牙切齒了:“你胡說!你分明是在佔主人便宜!別以為我年紀小我就不懂事了,我告訴你,我懂得可多了,你這樣摸主人,就是在佔主人便宜!主人又不喜歡你,才不能讓你佔主人的便宜!”
說完,伸手一摟褚妖兒的脖子,就不讓他繼續摸了。
她瞪著眼睛看參商大帝,腮幫子也是鼓了起來,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參商大帝收回手,看了她一眼,便是對著褚妖兒說道:“她不讓我繼續。”
褚妖兒依舊是十分平靜的躺著,聞言也是平靜道:“不讓就不讓了,因為我也覺得你是在趁機佔我便宜。”
他沉默一瞬:“哦,被你發現了。”
褚妖兒冷笑一聲。
旋即拍了拍萌的手,示意她鬆手。褚妖兒坐起來,道:“你需要看我的眼睛嗎?”
“眼睛?”
他手指習慣性的摸了摸嘴唇,指尖蒼白,那唇卻是極其豔麗的紅,兩者搭配到一起,是讓誰都無法轉移開視線的瑰麗。
只是在場的萌正極端的敵視他,褚妖兒也是沒有動用靈識“看”他,他自己更不可能欣賞他自己,因此,北區之主難得展現出這樣讓人驚豔的一面,卻是根本沒人注意。
他道:“我上次看過了,不過沒有看仔細,印象不深。”
上次。
這說的是褚妖兒在從中境前往南區見玉纏的路上遇到他的那次。
失明這麼久,就算褚妖兒再矯情,也是早已習慣自己有著一雙和他魔性爆發時一樣的血紅色眼睛。是故,聽參商大帝說他對她的眼睛沒什麼印象,她不再說什麼,伸手摘掉眼前綁縛著的綢布,那已經很久不見天光的眼睛,便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她閉著眼,沒有睜開,參商大帝伸出手來,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著她的眼睛,像是對待世上最易碎的珍寶一樣小心翼翼。
給人一種他很在乎她的錯覺。
不。
這不是錯覺。
他就是很在乎她的,只是這種在乎,被他固執的認為是他太愛她,所以才不顧一切的想要將她綁在他的身邊,永永遠遠都不得離開他。
只是,他對她,真的是愛嗎?
以前的他絕對很相信自己就是愛她的,但見到了臨寒之後,他卻已經不知道了。
離開東靈聖地入世多年,不管是耳濡目染,還是親身體驗,他可以很明確的確定,臨寒對褚妖兒,是真正的愛,愛到寧願自己承受著所有的痛苦,也不願對罪魁禍首的褚妖兒造成一星半點的傷害。
臨寒對褚妖兒,愛得深沉,也愛得隱忍,甚至是愛得倔強,乃至於愛得閉門自守,沒有交流,沒有信任,只一味的認為這樣是對褚妖兒好的,那便是最好的。
這就是臨寒的感情。
參商大帝雖做不來如此,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作為旁觀者,他看得還是很清楚的。
只是,他看臨寒看得清楚,他看自己,卻是一點都不甚清楚。
臨寒愛褚妖兒。
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