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張嘴想要咬褚傲天。
竟是真的將一個被逼瘋的人所能做出的反應給表演得淋漓盡致般,卻讓清楚她分明是在裝瘋的人覺得啼笑皆非。
“真是能裝啊,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不忘記裝,呸,真是噁心的賤人。”
說話人語氣嘲諷,正是二十年前同褚王妃一起在城門口見到了褚王入城一幕的那個小姐妹。
看著那在褚傲天的手中,狼狽到再看不見一絲王妃應有姿態的褚王妃,這名同樣已經是嫁人生子,成為婦人的人惡狠狠的道:“以前我還勸你,叫你不聽,還反駁陷害我,現在嚐到報應了吧?活該!”
聽著褚王妃的尖叫,旁邊的褚悅容也是回過神來。
見褚傲天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母妃,褚悅容當下就急了,伸手就抱住了褚王妃的腰,想要將她給從褚傲天的桎梏中解放出來:“父……褚王,你放手,你快放手啊!母妃已經被逼瘋了,你還想讓她怎麼樣!”
她急得厲害,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卻並不能再讓人覺得我見猶憐,甚至不少人都已經認定這褚悅容是和褚王妃一樣,都是會偽裝的虛偽人士。
褚傲天冷眼看著手中不停掙扎著的褚王妃:“哦?已經被逼瘋了?本王和小郡主,現在可還什麼都沒做,她就已經瘋了,那接下來本王和小郡主若是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些什麼,她可不直接會嚇死了?”
褚悅容臉色一白:“你、你,好歹她是你的王妃,和你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你怎麼忍心……”
“就因為本王還沒休了她,她現在還是本王的王妃,承著本王正妃的位置,本王才忍心!”
看著手中醜態橫出的女人,褚傲天笑了笑,笑聲陰冷,隱隱還帶了絲兒腥澀的鐵鏽味,音色略帶喑啞。
他道:“你裝了那麼多年,終究還是沒能裝得出她的十分之一。你看看你現在,哪裡有點她應有的樣子?”
聞言,正拼命掙扎著的褚王妃動作一滯。
旋即就放下了正在胡亂揮舞著的雙手,驚恐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滯澀了,那雙被手掌心的鮮血給濺到了的眼睛,也是變得空洞了起來,顯而易見的神思飄遠了。
其餘明白褚傲天這句話的人,也都是紛紛思緒急轉。
那個“她”,指的不是別人,正是先王妃,褚妖兒的生母,那位太多人都不知道她真正身份的先王妃。
而褚傲天能說出這番話,明顯是因為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他比誰都要更加的瞭解,褚王妃所偽裝出來的溫婉大方,到底是在模仿誰。
無非就是在模仿當年那位為保自己和胎兒安全的,依照著崇帝的旨意,而從千里之外的帝都南下而來,嫁進了錦州城褚王府裡,擁有著真正屬於東靈帝朝秦氏皇室的高貴血脈,以及讓人眼饞的極為良好的修學教養,喜穿正紅色精美宮裝的美麗公主。
那位公主,那位公主……
褚王妃突然“呵呵”一笑,笑聲尖銳無比。
她瘋狂的笑道:“我就是在裝,你能把我怎麼樣?憑什麼她能得到你的敬愛,憑什麼她能得到那麼多人的尊敬,憑什麼她能享有我不能得到的榮華富貴,憑什麼她能被直接封為正王妃,憑什麼她的孩子能被封為郡主,憑什麼憑什麼!你告訴我啊,憑什麼!說啊,憑什麼?!”
她笑著笑著,眼淚都要流出來,眼角被血染得殷紅,聲音也是因為聲嘶力竭而變得嘶啞了:“我羨慕她,我嫉妒她,我恨不得她能立即死去,永遠都不要再被任何人提起!我做到了,我逼死了她,我還將她的女兒也給當成玩物一樣玩弄了那麼多年,我成功了,她永遠也贏不過我了,哈哈哈哈,她死了,她早就死了,她死了十年了,我真高興啊,再也不會有人能讓我嫉妒了,再也不會有人端著王妃的架子來奴役我,我好高興啊,哈哈哈哈……”
女人尖銳的笑聲充斥整個廣場,在這般暗淡的天色之下,竟有如夜梟悽鳴般刺耳而難聽。
可聽著她的話,人們卻都明白了,原來這女人之所以能從那樣純良的性子,變作如今的虛與委蛇,心狠手辣,完全就是因為心胸太過的狹隘,看不得別人比自己更好。
看不得別人比自己過得還要好,且自認為自己應當能配得上世上最好的,所以才會產生了一種堪稱是病態的想法,想要將所有比自己好的人都給毀滅掉,想要奪走自己所看上的一切。
但凡會阻礙她的人和物,她都會想盡辦法的毀滅!
毀滅毀滅毀滅!
只有毀滅了她所羨慕嫉妒討厭厭惡的一切,她才能達到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