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溪水裡魚還真不少,沒一會兒,剛子就抓了一堆鯽魚,在溪水裡將它們破肚洗淨,用樹枝穿上,每人手上拿了兩枝,在篝火上翻烤,沒一會兒就飄來魚肉香氣。
剛子將烤熟的魚遞給荷香,荷香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起身走向婉奴,將魚遞到她跟前。
婉奴毫不客氣地接過魚吃起來,外焦內嫩,又不失水分,烤得恰到好處。
再看看荷香手裡啃食的魚,乾癟乾癟的,應該是烤的時間太長,火勢太大,失了水分,屬於內焦外更焦。
荷香見她家小姐邊吃邊瞅著她看,黑著小嘴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姐,人家沒有烤過魚吃嘛,下次一定就有經驗了。”
“沒事,餓了吃什麼都是香的,你自己喜歡吃就好。”
荷香噘著嘴,她家小姐雖然此時看向天空的星星,可以臉上的笑意更明顯,分明就是在笑話她。這魚烤得太焦確實不好吃,但是又不能浪費,林外還有兩人餓著肚子呢。
但是,當荷香回過頭看向恆乙時,忍不住‘呲’地一聲笑了出來,恆乙烤的魚與她一樣,乾乾癟癟的。他們當時本來想一次烤兩隻,給一隻給小姐,現在看來,兩隻都只有自己享用了。
恆乙見婉奴和荷香看來,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自私一回,自己烤的自己吃,你們就別想了。剛子兄,小姐一次應該能吃兩隻,勞煩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剛子自然知道他們的意思,繼續翻烤鮮魚,既不能是明火,又不能有煙霧,將魚伸到燒盡的紅炭邊翻烤,對於農家出生的,特別又是狩獵好手的他,野外生存自然輕車熟路。
而林子外,賀媽媽駕著馬車經過了一段坑坑窪窪的田間土路,馬車顛簸著前行,馬兒不時發出不適的嘶鳴聲,後面追趕的馬蹄聲漸漸靠近。
藉著微弱的月光,馬車進入山林,林中光線更加昏暗,賀媽媽為了不能讓敵人懷疑車中之人已經另找路徑,只能硬著頭皮將敵人引向相反的方向,越遠越好,讓他們不能判斷車中的人是什麼時候下車的,斷了他們的線索。
賀媽媽不時砍下一篷荊棘橫在路中,讓追來的隊伍前行速度受阻,烈馬無法在荊棘路上前行,更加煩躁嘶鳴。再加上天黑,前面路途不明,如遇埋伏,更是得不償失。
後面的追兵停止的追擊,還射出了火油,山林瞬間著火,黑夜頃刻如同白晝。
賀媽媽熟悉大致地形,左邊是樹林,右邊有懸崖,只有向前穿出林子才會進入一片沙地,顯然對手沒給他足夠的時間穿出林子。
他只能放棄馬車,憑輕功向回折返,但又不能露了行蹤,以免被人跟蹤,避開火勢便向右面兜了一段距離。
飛出一段距離,一道強勁的內力襲來,是幾人全力的排山倒海之勢,將樹木硬生生掀起,平地起了一條大道,似乎要將火力帶隔離。
“誰?”一聲悶喝聲傳來。
“王爺,是我,賀媽媽。”賀媽媽聽出宇文樺逸的聲音,看他們那拼命的架勢,是想要將森林移為平地也要救出人來。
“婉奴呢?”宇文樺逸眼睜睜看著他飛到跟前,後面再無動靜。
“王爺別擔心,他們不在這裡,請隨我來。”他們放底了身形,貼著地面前行。
再說先前接應的柱子,見賀媽媽為引開敵人,被藏身火海,一定會原路返回。於是,他集中心智,從敵人的後方繞到敵人的左邊,不停地放冷箭,射一箭換個地方,將敵人引開,目的為賀媽媽騰出一條退路。
柱子將敵人越引越遠,追著追著就失去了目標,他趁著黑夜脫了身,正往林口折返,只是手臂中了一道暗箭,他忍著疼痛,伏在婉奴他們進林口的地方戒備,等待賀媽媽的出現。
突然幾個黑影向這邊靠來,他舉著弓箭,瞄準目標。
黑影在附近停了好一會兒,似乎在看後面有無人跟蹤,柱子藉著林下微弱的月光,能辨清賀媽媽的裝束。
他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樺逸王的侍衛何氏四兄弟,突然聽到氣息聲,瞬間撲了過來。
“自己人,我是柱子。”柱子見幾個黑影無聲無息地迫來,慌忙打出響聲,剛才屏住呼吸把他們幾人都騙過去了,剛一放鬆,卻被盯上,果然王爺身邊都是些好伸手。
“柱子?城外范家兄弟?”宇文樺逸側過身,看著他捂著一隻胳膊走出來。
“王爺,正是他兄弟倆,還有他弟弟剛子。”賀媽媽欣慰地應著。
“好,好伸手。”潛得如此靠近,也沒能暴露氣息,宇文樺逸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