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排演到跪地攔他訴說冤情這段來?
那就只好硬著頭皮上了,“我想打聽一個人?”
“隨便打聽。”荷香又癟了癟嘴兒,她家小姐真會搶戲,他們是剛到這裡的陌生人好不好,一個人不認識。
“以前那位開磚瓦廠的老師傅,名叫劉永青的,你們可聽說過?”賀媽媽面色緩和了幾分,謙和地打聽。
“有嗎?有這個人嗎?”婉奴迴轉頭望著劉永青。
劉永青愣了一下,擦了擦眼睛,站起來驚訝道:“大人找我?我就是劉永青,不開磚廠很多年了。”
“無妨,能否借一步說話?”賀媽媽依然那副我是官爺你是民的表情。
“好,請大人進屋說話。”劉永青點頭哈腰地伸手請他們進去。
“大人,我進來給你們沏茶倒水。”婉奴衝了進去。
賀媽媽毅然轉身,她撞到了賀媽媽身上,“這位小兄弟,我們正在辦公差,不是來玩樂的,請在外面等候,要喝茶我們會自便。”
“哦?你們還真嚴肅。”好你個賀公公,你拽個毛,本姑娘不聽怎麼斷案?
婉奴衝進恆乙的房間,耳朵貼在木板牆上靜聽,還好不隔音。
裡面傳來賀媽媽的聲音,“前些時候,有人想翻十六年前震驚朝野的驚天大案,蘇澤源一家被滿門抄斬的案件,他們說蘇家是被人冤枉的,當時修建當今皇上陵寢時,是不是你供應的磚石細沙等材料?”
“正是,我記得那幾年雨水特別多,給我們無形中增加了許多成本,由於大澇,洪災,道路沖毀,橋樑斷塌,運費成倍增加,上好的沙土,被雨水洗劫,窯裡燒著的磚被洪水淹沒,整窯整窯的磚報廢,我們申請了許多次,要求增加工程款項,被當時負責的夏侯振大人回絕,說合同早已訂下,哪有半途加資的,無奈,怕惹上官司,傾家蕩產也不能耽誤陵墓的進度,自從那以後,我的家業就漸漸走下坡路,不久就家徒四壁。”
劉永青長長地嘆了口氣。
“當年洪災人人都知道,皇上確實加拔了資金十五萬兩銀子。後來蘇澤源負責的地宮滲水,皇上徹查此事,根據馮忠耀上交的賬本看,你加收了五萬兩款銀,另十萬兩不知去向,後面查出是蘇澤源貪汙,所以才惹來滿門抄斬。”
“大人,冤枉啊,除了合同裡的數目,後面所說的五萬兩我確實沒有得到。”
“可是,蘇家也說沒有貪汙,你有真憑實據嗎?”
“真憑實據倒是沒有,我當時記錄的老賬本算不算?”
“算的,只要你後來沒有塗改過,快拿來我看看。”賀媽媽的聲音有些激動,他們也太自信了,居然沒人來銷燬賬本,也許他們當時怕磚老闆向他們討錢,惟恐避之而不及呢。
“有什麼好塗改的,你們等下,我去樓上拿來。”聽見劉永青‘咚咚咚’上樓的聲音。
賀媽媽身後的柱子和剛子,戲是從半截聽起的,他們已經不確定賀大人是真大人還是假大人。手,毅然地握在身側的刀柄上,表情威嚴,目光如炬,如同包青天身邊的王朝和馬漢。內心升騰起自豪和使命感。
劉永青匆匆下樓來,賀媽媽緊走幾步上前接過賬本,大約翻看了一下,道:“很好,很好,記得很詳細,到時需要你作證的時候,希望你能出庭,我們一定幫你追回那五萬兩款銀,還你公道。”
“好好好,我一定作證。”記永青不停地諾著。
“只是,你以後任何人不得相信,要守口如瓶,除非我親自來找你。”賀媽媽心裡已有譜,這一本賬本與從馮忠耀那兒偷來的真賬本應該在某些專案是能對上的號的,那就可以證明當時上交到皇上那裡的賬本是假賬,當時馮忠耀留著真賬本沒有銷燬,也許是想捏住對方的把柄,給自己留條後路,害怕丞相西門庭與紹輝王夏侯振翻臉不認人,找他馮家和他姐姐秦家的麻煩。
“好,一定一定,劉某隻認賀大人,任何人來了也不認。”五萬兩?那可不是個小數目,自己有了這筆錢,又可以娶妻成家了。
賀媽媽小心地將賬本放入懷中,站起身來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回了。”
“好,賀大人請便。”
“你這裡有後門嗎?我們不想給你惹來麻煩。”
“有,請。”
“好,告辭。”他不是怕給劉永青惹麻煩,是怕出去婉奴又給他惹麻煩。
劉永青興高采烈地走出房間,見到婉奴與荷香還在,不由一愣。
婉奴也默了一下,向恆乙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