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碧,她的一對兒女十四的兒子南宮勳和十二歲的的女兒南宮芊倚仗西門碧過得無憂無慮。
而四姨娘黃璃梅黃姨娘,今年才三十出頭,雖說是三品大員黃羅成的嫡女,但她行事低調,為保周全,不爭寵不爭利,不多言不多語,很少走出自己的璃院,只可惜自己生得一對龍鳳胎,出生兩日後兒子夭折,給她留下一個女兒名南宮若,今年八歲。
金姨娘見婉奴走來,渾身上下是逼眼的華貴,一看裁剪和繡功不是一般繡坊的凡物,應是京平最奢華的楊氏平街繡莊的新品,她確實得到了樺逸王另眼相待,金姨娘微凝的眼隨婉奴的走近滲出了笑意。
“二小姐真是越來越懂事了,這麼早就來給你爹爹請安。”金姨娘這些天暫代西門碧夫人管家,雖然語言謙恭,氣勢上比平時西門碧在時上揚了幾分。
“是,婉奴給三姨娘問安。”婉奴恭敬地福身。婢女繡珠也給婉奴見了禮。
“婉奴真是越來越乖巧,姨娘看著就喜歡。”金希容似乎有些套近乎,婉奴不置可否,道了謝向書房走去。
南宮浦坐在書桌前看文案,婉奴進去他並沒有抬頭,只是冷冷地說道:“叫你別來打攪我,怎麼又來了?”
南宮婉奴瞧著旁邊金希容送來的蓮子百合粥,想必這兩天她爹爹的脾胃不佳,她借花獻福送上前去,“爹爹,歇息一會兒吧,喝碗蓮子百合粥,健脾養胃,能助消化。”
南宮浦迅速抬起頭來,瞧見眼前的婉奴,接過粥,臉上有了笑意,“怎麼是你?今天不用上學嗎?”
“爹爹忘了?逢十都不上學的。”婉奴說罷在他側面坐下,繼續說道:“婉奴路過,見爹爹在裡面,就進來問個安。”
“嗯,你終於懂事了,還知道給爹問早安,你娘在天之靈也欣慰了。”南宮浦見婉奴長得有幾分像她娘,不由得想起了她娘獨孤婉兒。
“爹,我娘是哪裡人?我怎麼都沒見過我孃的孃家人?我還有外公外婆舅舅姨娘嗎?”婉奴早就想問她爹她孃的事,只是找不到機會,今天定想問個清楚明白。
南宮浦平靜地吃著粥,他早就知道婉奴總有一天會問起她孃的事,“其實,我也沒見過你外公外婆,你娘只是說她家住得很遠,說等生下你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去拜訪他們。可是,她卻永遠的離我們而去了……”南宮浦擱下碗,眸色惆悵。
“爹,娘沒有留下地址姓名什麼的嗎?”婉奴急促地追問,聽他的語氣孃的孃家是有人的。
南宮浦搖搖頭,輕輕說道:“誰也沒想到她會走得那樣突然,生下你後,血枯而亡,只是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
婉奴見她爹爹傷感悵惘,也不想再追問什麼,“哦,爹爹,婉奴知道了,我以後不再問了,你也別再傷心,都出去了。”她告了安退出書房。
她緩緩在花園走著,掠過樹枝看向空泛的天空,突然頓駐腳,伸手捂著胸前的玉佩,蘇?那個蘇楚材,一定與她孃的孃家有關係,只是好像他們並不認識她娘,算了,反正不認識,就當沒有了。
只是不知為何此時摸著玉佩想著孃親,心裡莫名的疼痛。
婉奴在花園湖廊上走著,向奴院的方向而去,側頭見徐管家從哥哥榕院裡出來。過了不久,她爹爹的隨身侍從方少華也從榕院出來,身邊還跟著個提箱子的大夫,兩人交待著什麼,隨後大夫福身向大門走去。
婉奴回頭走到大門口將大夫攔住,詢問情況,才知是哥哥槿榕因為昨晚淋了雨,感染了風寒。
她來到榕院,推開門正要進去,被秦孟攔住,“你攔我做什麼?我進去看看我哥哥。”
“少爺交待過了,任何人不見。”秦孟面色冷冽,似乎變了個人。
“你進去通稟一聲,就說是我來看他。”婉奴並沒有生氣,好言好語地說著。
“少爺特地交待,二小姐來了也不讓進。”秦孟冷冷地說道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的冷漠激起了她的怒氣,她指著他罵道:“你是怎樣侍候大少爺的?昨晚下雨為什麼不帶雨具?如果我告訴我爹爹看你挨不挨板子?”
他眸色緩和了幾許,可能沒想到婉奴會威脅他,他抱拳說道:“二小姐,請你不要添亂了,老爺知道了,少爺定會捱罵的。昨天晚上少爺從樺林府出來,脾氣很大,不但不要雨具,還不讓奴才跟著,獨自一人徒步走回家來,全身都溼透了,一身溼透,這三月的天哪能不感風寒?”
婉奴聽說他從樺林府出來心情不好,那一定是宇文樺逸給他說了什麼,他們倆人一向不是很要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