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隻眼睛瞧見我燙死你兒子了?”藍氏也還氣著呢,她總覺得一口氣還在胸臆之間,沒有消散掉,此時見老虔婆這麼說,她便冷冷一笑,反擊道。
“娘,還有娘子,你們能不能少說兩句,不要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吵起來,行不行?”沈土根覺得自己夾在她們婆媳之間很難捱,於是他氣的大發雷霆道。
“你娘就喜歡抓著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刁難我。相公,你自個兒說說,我自從嫁給你之後,每次吵架,不都是她先刁難的嗎?”藍氏拋下這句話,然後從沈土根的手裡接過碗和勺子,直接扔在了戴氏的手裡,“我不伺候了,這是你兒子!你自己伺候吧,妙姐兒,跟娘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在這家,真是太悶了。”
戴氏看著空藥碗和勺子,氣的全身哆嗦,很想破口大罵,可她發現自己才想出口罵人,就聽到沈土根在說。
“娘,藍氏又沒有做錯什麼大事,你幹嘛和她不對付,她好得是你的兒媳婦啊。”沈土根這心裡多少是偏向藍氏的,畢竟藍氏給他生了幾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那藍氏有把我當婆婆看待嗎?你看看她那德行,連你喝的藥碗和勺子還扔給我去洗,她怎麼變得越發的懶惰了。”戴氏覺得自己既然已經是婆婆了,那你藍氏就該孝順我,什麼都得聽我的。
戴氏盯著藍氏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
“娘,不過一點小事,我自己去洗便可。娘,你年紀大了,你去屋裡歇著吧。”沈土根被戴氏這般喋喋不休的抱怨,皺了皺眉,就從戴氏的手裡接過了碗和勺子,不再多話了。
戴氏見兒子這麼說了,只能點點頭答應了,但是她心中把二兒媳藍氏恨的不行。
如今,張潤揚作為滸縣的縣令,他很是看重民生,無論大小事只要是老百姓過來反映問題,都非常重視,對村民更是各種優惠各種免稅免費,這般看重為民做主的姿態,也讓商戶們心裡有了底線,有些事兒並不會做的太過分。
一轉眼到了十一月上旬,經過再一次摸底調查,村民很多聲稱外出去打工的後生回來了幾個,但看架勢就不像是打工的,倒像是練家子,虎背熊腰一身血氣往那一站都嚇人,張潤揚針對衙役反映上來的情況很是滿意。
這說明家鄉日子好了,有人耐不住跑回來了,張潤揚要求衙役盯緊這幾個人,最好能從嘴裡敲出點東西來,一舉將水匪殲滅最好。
水匪有著很強的地域性,靈活善於躲藏,輕易不能驚動,就連張潤揚也對他們恨得咬牙切齒,他一上任一樣要上供,之前因為商業區的開設,上供的錢竟然還多交了,可是這錢卻不能不交,沒有一定的把握是不能打草驚蛇的,不然吃虧倒黴的是無辜的村民。
那些水匪常年幹打家劫舍的事,心狠手辣,一旦惹的過火了那是整個村的滅。
張潤揚來之前曾翻過以前的卷宗,曾經因為有個縣令不忿水匪的無恥行徑,不願意低頭惹惱了水匪,結果連在一起的三個村落全部被殺光燒光,死了很多人,老百姓哀鴻遍野,那個縣令也因為行事過於激進被水匪頭目們下毒給毒死了割下頭顱帶走,慘兮兮的很嚇人。
雖然張潤揚很憤怒憋屈,但是為了迷惑水匪,且為了保護老百姓的人身財產安全,他不得不按照水匪的意思交了上貢,這群水匪很狡猾,每次收錢都很隱蔽,這讓張潤揚覺得對方是有組織的,有目的的,沒準兒村裡頭有水匪的內應,這些摸不清楚,張潤揚覺得自己不會去打草驚蛇的。
張潤揚積極而秘密的在聯絡著什麼,楚娉婷沒有問,有些事她可以提些意見,參與一下,但有些事她卻不能去爺們面前瞎摻合!免得讓人覺得她心大心野了便不好了。
不知道張潤揚用了什麼方法,說動了幾個逃回來不敢露面的水匪,他們說願意幫著剿滅水匪,條件就是抹去以前的一切,重新做回良民,想娶一房媳婦和家人一道好好過日子。
這要求對於張潤揚來說太簡單了,不過是抬抬手的事,他們能冒著性命跑回來,就已經有了被抓的覺悟了,看見家裡確實日子越來越好了,心裡有了底自然也願意配合官兵了。
其中一個叫孟七的後生曾經去過水匪的老巢,自願帶著官兵前去打探,替他們做前鋒,原因很簡單,他外出期間,家裡沒有勞動力,瞎了一隻眼睛的老孃和兩個妹妹過的很是慘兮兮,其中一個妹妹差點被牙婆騙了賣去青樓,後來是張縣令給了幫助,縣令夫人還給治療好了他老孃的眼疾,如今兩個妹妹還上了學,這讓他心裡很感激,願意出這趟力。
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