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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名望問題。注書者需有名望方能服眾,同一典籍眾多注本,自然是有名望的大儒大學問者更加讓人信服,一個無名小卒的注本很可能會無人問津,因此歷來能為經書作注的,莫不是有一定名望和地位的。

宜生雖然自幼通讀詩書,即便嫁人後也手不釋卷,算得上是博覽群書了,但若因此就說她能比肩大儒,對經書每一句每一字都理解清晰無誤,乃至窮源竟委,卻是絕對誇張。

所以,她的注書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注書。

所謂注書,是為解析、註釋前人所著之書,凡是認真做學問的,注書時無不力求字義、詞義、句義儘量準確,分毫不錯,還有知識淵博者,注書時喜歡“挖腳跟”,即縱觀古今,將書裡一句話乃至一個字的來源出處,乃至後來又有誰引用過都挖出來,這樣的注書方式,非大學問者不能為。

宜生做的,自然不是這種。

起碼現在不是。

而她現在做的,與其說是“注書”,倒不如說是“駁書”。

她作注的書是《女四書》。

女四書並不是一本書,而是《女誡》﹑《內訓》﹑《女論語》﹑《女範捷錄》這四本書的總稱,正如男人讀《大學》、《中庸》、《論語》、《孟子》四書,以四書作為為人處世的行為準則一般,《女誡》等四本書便是當世女子的《四書》。

宜生最熟悉的也是這四本書。

從她牙牙學語,從初次拿筆歪歪扭扭寫下第一個字開始,她的人生便似乎再離不開這四本書。

平日裡長輩用女四書教導她,犯錯了用女四書罰她抄寫,若哪裡做的不溫婉不淑女不合女子規範,便有人拿女四書教訓她……

這是她的經歷,也是幾乎每一個出身官宦家庭的女孩子的經歷。

可以說,她閉著眼睛都能把女四書默寫出來,順帶連各個注本都一清二楚。

所以,選擇這四本書作注,難度上就小了很多,一來這四本書相比真正的經典,可以說十分簡單,也沒有什麼隱晦難懂的道理;二來,自然是宜生對它們太過熟悉。

只是解釋這四本書的字詞句義,她是完全可以勝任的,但她要做的當然不只是如此。

她所作的注本分兩部分,一為釋義,二為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