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日子是皇帝定的,他們再不滿也沒辦法。
但對於渠瑩來說,這卻是件好事兒。三個月後文郡王成親,她的臉也可以慢慢“痊癒”了。雖然渠瑩一天都不想再盯著這張恐怖的臉,但她知道輕重,若是婚事一退她的臉立馬就好,不說惹不惹人懷疑,說不定就有那無聊之人嚼舌她夫妻宮不順,以後註定婚姻不順沒福氣呢。
所以,她也只能慢慢等待。不過,也沒等太久。一個月後,渠瑩還想著再多裝些時間,但宜生卻不忍她再受罪,反正現在婚約已解,文郡王又馬上要新婚,渠瑩的臉自然可以變好了。
不然的話,拖得越久,渠瑩受到的影響越大——如今整個京城的官宦人家都知道渠翰林家的姑娘長了張疙瘩臉,只要還想給渠瑩再找婆家,這時候自然要及時止損。
所以,在宜生的勸說下,渠瑩開始使用解藥,而她的臉也終於開始逐漸“康復”。
為了不引人懷疑,她將先只抹極小量的解藥,先讓疙瘩褪去一點點,然後每天都褪去一點點,又半個月之後,她的臉完全恢復了。
屋外陽光正好,透過槅窗射入渠瑩的閨房。渠瑩坐在梳妝檯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之前這三個多月裡,她知道自己的臉變得有多麼恐怖,因此平時已經刻意養成了不照鏡子的習慣,但再怎麼刻意,她還是看到了幾次鏡中的自己。
那才是真正的恐怖又醜陋。
習慣了那張恐怖醜陋的臉,渠瑩現在忽然覺得,她本來的臉……其實……也挺好的嘛。
固然不像姑姑表妹那樣美地動人心魄,但五官端正,身姿嫻雅,稍微收拾下,就無論如何也算不得醜。
只是不那麼漂亮罷了。
可是,這世上漂亮的人本就是少數,更多的人卻是不美也不醜,她就是在那“更多的人”之中。或許,她應該慶幸自己起碼不算醜。
想到這裡,渠瑩笑了笑。她抿起唇,指尖挑起一抹口脂,動作輕柔地在唇上細細抹勻。
口脂抹罷,她那平淡無奇的臉孔上,便陡然多了些鮮活之色,整個人氣色都好了些。
抹過口脂,她又取出眉筆硃砂,珠玉釵鈿,慢慢裝扮起自己。
良久妝成,渠瑩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嫣然一笑,然後走出了門。
這次,她沒有將好不容易做好的妝容再毀去大半。
以前,她是為未來的夫君塗朱描黛,所以生怕妝容不妥,哪怕喜歡濃眉紅唇的自己,卻又怕這樣的自己失之沉穩,顯得輕浮,讓人看不起。
但如今,她卻不必再為了取悅誰而裝扮自己——除非是要取悅她自己。
以往為悅己者容,如今,只為悅己容。
***
渠瑩的臉恢復原貌,最高興的莫過於梁氏和渠明夷,尤其是梁氏,之前她幾乎已經放棄了希望,誰知最後它竟慢慢好了起來?梁氏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而渠易崧和宜生早就知道結果,因此反應倒是淡定多了。
有人欣喜,有人淡定,卻還有人恨地牙癢癢。
文郡王此時就十分不爽。
他這才退了親一個多月,渠家那醜女的臉就好了,那豈不是說,只要睿王府這邊再多等一個多月,這門婚事就不會告吹?
但是,如果睿王府真的多等一個多月,渠瑩的臉還會好麼?
文郡王得知,就在半個月前,渠家那位姑奶奶渠宜生又回了趟孃家。
而渠瑩的臉,也是在半個月之前才開始慢慢好轉的。
雖然沒有證據,但也不需要證據,文郡王心裡早已認定,現在不過又多一佐證。
——就是那個該死的渠宜生壞了他的好事兒。
有仇不報非君子,而文郡王一向自詡君子。
***
渠瑩的事有驚無險地解決了,這讓宜生的心情持續愉悅了一段時間。
渠瑩的臉徹底恢復的那天,回到伯府後,宜生特地去了趟致遠齋,親自送上一份禮,說是為了感謝沈問秋一直以來對七月的照顧。
但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感謝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宜生走後,沈問秋讓靛青將剛收的禮匣拿過來。
他在禮匣光滑的表面上撫摸著,看著禮匣的大小,猜測著裡面的東西。
這次是什麼呢?分量不重,看來不是文房四寶,難不成是佛經?
因為外出經商回來時常常給府裡的人帶禮物,沈問秋也收到了不少回禮,譚氏和二房那邊不用想,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