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朦朦朧朧的光線自燈籠中洩出,映照地整個院子也朦朧了起來。
滿園花樹不見白日芳景,只有花枝樹影在一院朦朧的燈光中輕輕搖曳,顯得靜謐又溫柔。
側耳傾聽,卻能從風中聽出隱隱傳的笑鬧聲,那聲音並不刺耳,反而與這夜色,這花枝樹影恰到好處的融合。
守門的小廝飛快地跑進院子裡通報,宜生便在茶房裡等,倚在窗邊,聽著院中的笑鬧聲,隱約聽出似乎有男子爽朗的大笑,似乎還有女童興奮的尖叫。
他們在玩什麼呢?
宜生有了些好奇。
七月一向安靜,除了跟她在一起時會說話,面對外人幾乎完全不曾開口。而即便是跟她在一起時,似乎也不曾這樣興奮地尖叫過。
所以,究竟在玩什麼呢?
玩的什麼,竟然能讓七月發出那樣高興的聲音?
又或者,讓七月這樣興奮尖叫的不是玩的遊戲,而是陪著玩遊戲的人?
宜生一直知道這個三叔跟七月關係好,卻不知是這樣親密無間的好。她的記憶大多還停留在前世,前世的沈三爺疼愛沈七月,經常出手相幫,但似乎從未這樣與七月親密無間地玩鬧過。
“宣少夫人,我們爺請您進去稍等,七月小姐正玩得高興,您進去先等會兒?”
思緒忽然被打斷,卻是先前進去通報的小廝迴轉,滿臉帶笑著朝她道。
宜生頓了頓。
若是在前世,她定是不會同意的。
她會一直在茶房等,而不是深夜孤身進入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子的院子——哪怕她還帶著丫鬟,哪怕這個男子是她丈夫的小叔,哪怕她是去接女兒。
前世的渠宜生被教養地規規矩矩,不敢有半點行差踏錯,哪怕被刁難,哪怕自己受點苦,也不肯有絲毫持身不正。
可是,今日她卻不想那麼規規矩矩謹小慎微了。
心裡沒鬼,又有何懼之?
當別人想詆譭你的時候,無論你做地再好,也總能找到詆譭的地方。可有些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詆譭也無用。
再說,真的想知道,他們在玩什麼遊戲啊……
“帶路吧。”宜生對那小廝說道。
“哎!”小廝響亮地應了一聲。
進了致遠齋,便是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