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俸祿,也只有偶爾才能撈到一點外快,收入跟伯府的日常生活開支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至於沈問章,雖是自小跟著沈振英上了戰場,但沒趕上好時候,外患幾乎肅清,軍中幾乎無仗可打,沈問章根本撈不著軍功。
偏偏沈振英性子剛直,完全不是個以權謀私,為自己兒子開後門的人,甚至因為沈問章是自己的兒子,因而對他更加苛刻,以致沈問章只能老老實實往上升,到如今也只是個正五品的驍騎尉,跟大哥沈問知倒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不過沈問知藉口自己入學晚,走文官路子得不到父親蔭庇,所以自詡比沈問章好上那麼一點兒。
兩位老爺都是這麼個情況,伯府的經濟狀況也就可想而知了。
更何況,當初伯府三兄弟分家時,沈問秋可是拿了田莊鋪子等財物裡的大頭。
這樣的分家自然讓人不滿,但老威遠伯沈振英的理由一套一套的:沈問知和沈問秋同是嫡子,但沈問知襲了爵,還已經有職務在身,因此自然要在財物分配上補償沈問秋;沈問章不用說,他是庶子,分的家產比沈問秋這個嫡子少是應當的。
當然,不管怎麼說,都掩蓋不了老威遠伯偏心眼子的事實。但沈振英性格強勢說一不二,又沒族親指手畫腳,於是這家也就這麼分了。
到如今,無論是東府還是西府,其實都是在吃老本,庫房裡的財物一天比一天少,一聽說沈問秋有可能發了財,自然熱心無比。
昨夜裡各院主子都打發了下人去問候,今兒白天,就該輪到主子們親自上門了。
紅綃去送道典時,便碰上西府的聶氏和李氏婆媳倆,兩人滿面春風地從致遠齋走出來,身後的丫鬟懷裡還抱著幾匹上好的綢緞。
跑圈兒過後,宜生問起紅綃去致遠齋的經過,紅綃便說到了這一茬兒。
她滿臉憤憤:“……聽靛藍小哥說,二夫人總旁敲側擊著問三爺這次掙了多少,又跟三爺訴苦,說當初分家就沒分到什麼,二爺俸祿少,還全拿去吃酒應酬。她既要維持伯府二房的顏面,又要管著一家子吃穿,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眼看要換季了,居然連給家裡人做衣服的料子都沒呢,又說幾個小少爺上學堂,連個好點的玉佩都沒有,讓人笑話什麼的……”
宜生一邊翻著話本子,一邊漫不經心地接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三爺就給了二夫人幾匹上好的料子,還給了幾個小少爺一人一塊玉佩,加起來總得有百多兩銀子的東西……又不是不給她們東西,我可聽靛藍小哥說了,昨夜裡三爺就打發下人把這次的禮送過去了,給西府的也不薄,只比東府少幾匹料子罷了,誰想到二夫人一大早就巴巴地過來討要東西了,三爺都還正用著早飯呢……”
說到這裡,紅綃更加憤憤,末了又加了一句,“好歹是伯府二房……”
嫂子跟小叔子哭窮要東要西,這吃相也忒難看。當然,這後半句她沒敢說出口。
“紅綃姐姐。”一旁的綠袖小小聲地說了句,“你說的,不能背後說主子是非……”
紅袖一噎,隨即臉一紅,偷偷瞅了眼宜生,見她臉上並無慍色,才鬆了口氣,但到底沒再說什麼,只對宜生道:“少夫人,奴婢聽說,午後夫人也會去致遠齋,二夫人都帶著兒媳去了,那……您要不要也跟著夫人去?”
少夫人最近跟夫人不大對付,昨夜又跟少爺吵了一架,夫人若是得知了,肯定又要對少夫人著惱。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讓少夫人向夫人示示弱,說不定能讓婆媳倆的關係和緩一些。而且,也可以去致遠齋當面謝一謝三爺嘛,老是送些道典佛經,三爺會不會覺得她們沒誠意……
宜生已經翻完一冊話本,聽了這話,合上那話本,又拿了一本新的,眼皮也沒抬動半分:“不必,輪不到我的。”
有的是搶著想當跟班的,除非譚氏想整治她拿她作筏子,不然,這種場合還輪不到她。
紅綃咬咬唇不說話了。
宜生卻又開口了,卻是對綠袖說:“綠袖,你不識字?”
綠袖點點頭。
宜生道:“那讓紅綃無事時教教你,起碼得能看懂話本子。”
紅綃綠袖齊齊抬頭,眼裡都有不解。
宜生笑,舉起手中的話本,“學了字就可以看話本了,看了話本再給七月講,七月喜歡聽故事。”她當然也可以講,她也試過,不過……很顯然,她講得沒綠袖手舞足蹈地來得生動,雖然七月很給面子地聽她講完,但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聽到是這原因,綠袖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