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老祖的身外之物不打緊,她不在乎那些,有或者沒有,對於她來說,區別並不大,再怎麼稀世的珍寶,也比不上一粒靈沙。
可動了老祖的捧在心尖上的人,那就等著永世不得翻身吧。
陳氏當天就被送回皇城,在最偏僻的冷宮住下,這地點是衛有期選的,空蕩蕩,只她一人。
連個瘋的都不給她留,在極度寂寞的時候,只要有體溫的人,都能帶來溫暖,而面對寂靜破敗的院落,才是摧毀一個人神智的最佳方案。
老祖心中的憐憫一閃而過,惹誰不好呢,非得惹她。
陳氏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囑咐暗衛好生看顧著,不要讓她好過之後,就拋在腦後,解決一件事之後,還有千千萬萬的事等著她處置,哪能事事想著念著一個陳氏。
今日突然有些天陰,外頭風呼呼的颳著,雖然有些乾熱,可總比大太陽曬著強,衛有期有些坐不住了,帶著玉釵、玉笄、玉環、玉釧四個丫頭一道,慢悠悠的在院子中散步,盛夏時節,知了聲聲的叫著,在天熱的時候會帶來煩躁感,在天氣正好的時候,偏又覺得悅耳。
正走著,就碰上了一個美人,約莫是新進宮的,她還沒有見過,斜倚在白玉欄杆上,手中執著淺綠的團扇,細細的眉尖輕蹙,望著河水中錦鯉發呆。
看到幾人走近,她身邊的大宮女約莫是低聲提醒她了,那美人就扭過身,露出一張略帶憂愁的芙蓉面,雙頰帶著暈紅,細聲細氣的請安。
衛有期向她含笑致意,瞧見她羅裙下小小一雙繡鞋的時候,有些驚訝,怎麼會有人的腳生的那麼小,在心中比劃著,倒比手掌還短些。
美人不自在的縮了縮腳,將一雙綴滿珍珠的繡鞋藏在羅裙裡面。
看的出來,她是極受寵的,身上的穿著,並不是美人的制式衣裳,反而從了漢例,頭上的插戴倒是能看出來形制,可所用的材料無一不是精品。
“來,我們一道走走。”衛有期衝她邀請。
那美人咬了咬唇,垂眸應下。
這麼嬌嬌軟軟的一團,看的衛有期心都化了,聲音也輕了三分:“不知美人貴姓?”
那美人輕啟朱唇,優雅的回:“免貴姓羅,哪裡及得上美人的稱號,不過是個庶妃罷了。”
羅庶妃很秀致,小小的臉蛋兒粉嫩嫩的,小小的一點朱唇,閃著瑩亮的光澤,看的衛有期心情也好上三分。
她說話也好聽,細細的,帶著幾分嬌軟,好像輕輕一捏,就能掐出水來,真嫩。
“妾家鄉在江南小鎮,那裡很美,福晉若有機會,不妨去看看。”
衛有期含笑點頭,說笑了一會兒,覺得羅庶妃跟她親近幾分,才試探著說:“冒昧的問幾句,你的腳是生下來就這麼小嗎?”
她想著,莫不是殘疾,老七生下來就有一隻腳很小,導致他的腳有些跛。
羅庶妃又忍不住藏了藏腳,打從進宮她才發現,原來大家的腳都是天足,並不會像她的家鄉一樣,一到四五歲的年紀,都會將腳折起來,裹成小小的樣子。
小小聲的回:“不是。”
衛有期怔了一瞬,莫不是後天受傷了?
親熱的坐在她身邊,柔聲道:“我的名聲你也知道,在岐黃一道上,略有些成就,若你不嫌棄,給我看看可好?”
羅庶妃的臉瞬間紅透了,一雙眼眸水波盈盈的,若福晉不是女子,她怕不是要大叫登徒子了,哪有看別人腳的道理,這也太羞人了。
衛有期笑吟吟的望著她,柔聲道:“羞什麼,誰還沒個病痛的,不妨事。”如此勸了幾句,羅庶妃在宮中鮮少有人如此待她,淚水止不住的湧出來,又帶著笑道:“妾那裡的女兒,在未長成的時候,就會在鄰家尋了好手,將一雙腳用布條子緊緊的裹起來,務必纖細好看。”
說著說著,羅庶妃羞澀的別開臉,揮退伺候的人,輕聲將纏足的過程告知。
衛有期有些怔忡,她從來不曾接觸過這些,也不曾見過,因此格外的震驚,當下就牽著她的手道:“苦了你了,女子合該做自己,纏足討好別人算是什麼事,將唯一反抗的機會也丟失了。”
跟羅庶妃分開之後,衛有期還有些不敢置信,回到小院之後,開始收集這方面的資料,做深層研究。
當看到《女兒經》有言:“為什事,裹了足?不是好看如弓曲,恐她輕走出房門,千纏萬裹來拘束!”
“蓮中花更好,雲裡月常新。”
“第一嬌娃,金蓮最佳,看鳳頭一對堪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