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下眼眸深處的落寞,老祖復又笑的溫婉,修長白皙的玉指在他臉龐上輕輕撫摸,乖巧的“嗯”了一聲。
得到肯定答覆,胤禛翻身坐起,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自己做到一半又放開,輪著一般女子怕是要自怨自艾,因此多解釋了兩句:“你是我的妻子,再不濟也是表妹,萬勿多想。”
衛有期已經緩過來了,聽到他的話,噗嗤一聲笑出來,點了點自己的下巴,正經的說著不正經的話:“該叫姨奶奶才是。”
胤禛臉一黑,顯然也想到了另一種情況,一雙大手毫不客氣的欺上對方的臀部,啪啪啪不客氣的打下去:“說,叫什麼?!”
“姨奶奶!”衛有期不服氣,捂著臀淚汪汪的看著他。
又是啪啪啪三聲,隨著嚴厲的問候:“重新說!”
衛有期噘嘴,倔強又絕望道:“姨奶奶!”這瓜熊孩子,為什麼打她屁屁,太羞恥了。
胤禛都被她氣笑了,冷哼一聲,兇狠的抓著她,惡狠狠的吻上去,堵住那張說出不好聽話語的某人。
衛有期雙眸迷離似剪秋水,一雙手無措的攀上他修長的脖頸,無力的承受著。
待兩人唇分,胤禛反倒羞澀起來,留下一句“我去書房”,瞬間就消失在她眼前。
悶聲笑了笑,突然覺得對方有些可愛。
對著銅鏡拍了拍臉頰,衛有期緩了緩神,才施施然去了小廚房,昨日裡醃製的桃花醬,約莫是成了。
淺粉色的花瓣變得紅豔欲滴,底層是深紅色的湯汁。
今兒是寒食節,古時人們在這段沒有火種的時間段,人們必須準備足夠的熟食以冷食度日,即為“寒食”,故而得名“寒食節”。
這桃花醬做寒食是極好的,淋在杏仁酪上,定會甜美異常。
另做了青團,用這醬做餡,又甜又糯,帶著桃花的清香,連連偷吃了好幾個,才吩咐一邊侯著的海棠:“送去給他嚐嚐。”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海棠立馬會意。這個他除了胤禛,不做他想。
前後院跑腿的活,都是給小德張來做,他這一次回來有些氣憤,跟水仙抱怨道:“越發的不知所謂,竟將自己當成正主了!”
海棠輕輕一聲嘆息,知道他是在綰綰那裡受氣,也難怪,綰綰姑姑相貌俊秀,在宮女中也是極為出挑的,據說當時差一點就伺候了當今,自然是心高氣傲。
更別提如今跟著爺在書房裡伺候,主子間也有分別,這福晉跟前的,就是沒有爺跟前伺候的得臉面。
小德張一臉晦氣,見海棠向正房示意,趕緊收了臉上的表情。
他受點委屈不打緊,可若是被福晉知道,那就是罪過。
這麼一想,更是覺得難受。
海棠又何嘗不知,越是下層的女子,越是得不到尊重,也越發需要爺們的寵愛,她們就是無依無靠的藤蔓,需要粗壯的樹幹也支撐。
衛有期這會子忙著制胭脂,這裡跟修真界不同,萬世講究時節,錯過了就再沒有的事情。
就像她在《開元天寶遺事》上看到:“貴妃每至夏月,常衣輕綃,使侍兒交扇鼓風,猶不解其熱。每有汗出,紅膩而多香,或拭之於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紅也。”
心中豔羨非常,也想要做來瞧瞧。
把昨天洗淨晾乾的胭脂花放在缽中,細細的研磨,擰出汁子後,用細沙網過濾,淘澄乾淨以後,放在陰涼處,靜等著晾乾汁液。
再就滴入剛剛得的花油,一個春日的胭脂就不愁了。
不論是撲面還是當做口脂,都是極好的。
只是一個色,到底單調些,明日要再去摘些花,多做一些出來。
各處都送一些,恰好全了春日禮。
一天忙活著,過去的很快,轉眼就到了晚膳的時候。
桌子上擺的都是冷食,應了寒食節的景。
胤禛看到新鮮的青團,詫異的問:“怎麼跟廚下做的不一樣?”
瞧著有些不夠規整,上面淋得桃花醬也不夠漂亮,心中有一個朦朧的猜測,難不成是福晉自己做的?
一聽這話,衛有期撩了撩眼皮子,合著早前送過去的青團,對方並沒有見到,要不然這詫異又是哪來的。
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冷笑一聲道:“先前給你送過了,這會子又來說這些,怎麼著,四阿哥治家不嚴,還有人在你面前玩鬼不成。”
她老祖一片心意,竟被人糟蹋了,呵。
“還是我身份卑微,做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