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何春嬌終於進了劉家門,葉兒本就不安寧的日子,鬧騰就更多了。
☆、040 敬茶風波
八月二十七早上,何春嬌要給長輩敬茶,葉兒作為嫂子,也是敬茶物件,葉兒找到一個銅鎏金的鐲子,準備給何春嬌做見面禮。她的首飾,早就讓劉丁氏搜刮地差不多了,這個鐲子,是劉丁氏嫌不值錢才保留下來的。
家裡每晚吵鬧到半夜,早上還得早起,葉兒起了黑眼圈,臨出門,打算畫點淡妝遮掩一下。她看不慣何春嬌的眼睛,不停地瞟劉應東,這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何春嬌看看,什麼才叫美貌。葉兒經過幾個月的休養,人胖了些,臉色紅潤,臉頰也起來了,嘴巴也不大了,唇形豐滿漂亮,嘴角上翹,只要不是發怒,總給人甜甜微笑的感覺,再加上鵝蛋臉柳葉眉,大大的鳳眼黑黑亮亮的,眼尾微微上挑,顧盼之間,不盡嫵媚的風情隨眼波流轉,她是個極俏麗標緻的小媳婦兒。
平日裡,一身褪色的粗布補丁衣服,讓她的美麗大打折扣,今天,她穿著唯一的一身好衣服,杏黃純色短襦,元色裙子,外罩鵝黃折枝花樣的緞面對襟褙子,映襯地小臉粉嫩嫩的,特別精神。
若不是連日熬夜有了黑眼圈,葉兒都不用撲粉上胭脂,就在她剛剛畫完妝,正對著鏡子欣賞時,身後忽然人影一晃,葉兒下意識往邊上一偏,劉英弟拉她髮髻的手落空,卻拍在桌子上,胭脂盒被打翻了,葉兒伸手去扶,胭脂灑了一手。劉英弟一看壞了事,“咕唧”一笑撒腿往外跑。這胭脂還是八娘借給葉兒的,葉兒只得暫時放過小惡魔,小心地用刀子把桌上的胭脂粉收起來放進盒子裡。
劉應東急急忙忙進來:“快點,英群兩口子出來了,別敬茶的時候你不在,娘又尋縫兒罵你。”
不等葉兒把手上的胭脂洗掉,劉應東抓著她的手腕就走。
主院兒的上房裡,劉應東幫著擺好椅子,放好蒲團,劉丁氏和劉善民就進來了,只見劉丁氏穿著一身粉綠襦裙,外穿草綠色交頸褙子,元色的褙子邊,細緻地繡著乾枝梅。這是葉兒的原主做的。她現在一看到這件衣服,心裡便湧出一股怒意,劉丁氏穿著原主做的衣服,吃著她做的飯,還把她欺負死了,她承襲的這身子的原主,活得可真夠窩囊的。
劉善民穿著藏青色萬壽紋圖案的直綴,還帶了一頂同色的介形幘。這種幘巾是給文人準備的,戴在他頭上,讓葉兒忍不住想起沐猴而冠一詞來。
只見劉善民和劉丁氏人模狗樣地整理了衣服,端坐在椅子上,劉英群提著茶壺,何春嬌端著茶杯走過來。窗戶的光線斜斜射進來,屋裡什麼反射的光線在眼上一晃,葉兒下意識在屋裡環視,沒找到能反光的東西。
葉兒不再神遊,打起精神應付,發現劉英群身子側過來,揹著大家在倒茶,這讓葉兒十分奇怪,她低著頭,在黑漆漆發簾後面,偷偷觀察,終於看到端倪,端進來的四個杯子裡,有三個都盛著一半的清水,她心裡十分詫異。暗生警惕。
劉英群倒好了水,何春嬌端著杯子敬茶,配合很是默契。
第四杯是葉兒的,前三杯裡都有涼水,倒上熱茶,就不會燙,她這個杯子裡沒有,一會兒怎麼喝?更別說自己接過茶杯,說不定會燙得直接扔了,那葉兒今天就會落下“不肯喝茶,還摔了杯子”的罪名。
茶杯熱起來有個過程,若是自己以正常的速度接過杯子,何春嬌就不會覺得燙,可若是自己磨蹭呢?葉兒暗笑,他倆要暗算人,就沒有用托盤,而是何春嬌用手託著杯子一杯一杯遞上來的。
何春嬌端著杯子,葉兒卻裝模作樣整理起頭髮和衣服,似乎是為了表示鄭重,她這麼一磨嘰,何春嬌就受不了啦。
“嫂子你還不快點。”劉英群催促道。
葉兒假裝惶恐,趕緊伸手去接,但她剛才退後,現在才往前走,時間又磨掉不少,就在她的手離何春嬌還有一乍長時,何春嬌終於耐不住了,尖叫了一聲扔了杯子。
“嗚嗚——,嫂子不認我這弟妹也就是了,為何要用茶水燙我。”她甩著兩手,尖叫著大哭。
“你嫂子還沒碰到茶杯,怎的會燙著你。”劉應東急了,挺身為葉兒辯護。
“東東,女人的事情,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閉嘴。”劉善民力喝。
“哎呀,疼死我了——”何春嬌差點當著人面就撲進劉英群懷裡,還好及時剎車了,但她故意地哭得很大聲。
“你這個敗家的媳婦,好事沒你份,壞事跑不掉,今天是小群夫婦拜見親人的,車氏你個掃把星——”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