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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可這如沐春風的笑,是殺人的刀啊。

孫利眼睜睜的,就要看李書記推開自家的大門了,後面又有聲音響起:“原來是李書記啊,我剛從公社回來,就看見您在這裡,您來了也不去屋裡坐坐。”

原來是孫有才回來了。

這孫有才,從小到大都是一張喜人的菩薩臉,誰看了都要說一句很好的性子的人,剛開始當上大隊長,確實給隊裡做了不少好事情,宅基地也寬敞了,土地也增加了。

土地增加以後,村民的活要比以前多了很多,以前雙搶的時候,不會像現在這樣,連七八歲的孩子都要下地,要忙到晚上十點才能勉強收割完,到第二天四點鐘就要起來,整個雙搶期間足足有半個月,整個大隊的人,腰都是直不起來的,就比如今年就是這樣。

年年的,這樣忙完,交了公糧,都以為今年年成好,能多分糧食的時候,又是失望。

一年復一年的失望。

好不容易等到縣委書記親自來大河村,也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既然孫有才說他們家沒有糧食,讓我們搜一搜就得,我們也不胡亂拿人家裡的東西,你怕甚?”

見人要去自己家搜,孫振一急,硬著脖子叫嚷著:“我家裡的糧食,又關你們什麼事了,我們家自己存的。”

這樣說,就是有糧食的意思了。

李書記一抬頭,就覺得十分扎眼。

孫家這獨一戶的青磚大瓦房,在這到處都是泥胚土做的房子和幾十年房齡的木材房子中間,就格外的顯眼了。

說是大河村的“王府”都不為過。

要說孫有才沒有問題是不可能的,可要進人家的屋子也不能強搜,萬一雙方打起來,造成流血事件,那就是他任上三把火沒燒起來,反到釀出悲劇來了。

這並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恰在這時,後面傳來了人的喊叫聲:“快把人抓起來。”

孫家諸人臉色一變。

於是,民兵在李書記的指揮下,穿過孫家大宅的堂屋往後面去。

孫家諸人皆是臉色一變,齊刷刷的往後面走。

孫家宅子也不大,隨機民兵就在後面,拎出來一個人,原來是孫利,這廝手裡拿著個火把,看樣子是想燒了自家糧倉,燒滅所有的證據。

民兵隨即從糧倉裡面抬出來一擔擔的糧食,皆是用麻袋裝著大米,且都是磨好了的大白米,又五十斤一袋的,也有一百斤一袋的。

抬出來幾十袋大米來,李書記親自一包包的親點,有五千多斤。

開啟糧食袋子的時候,人群裡面就有人露出驚訝的聲音:“這可是今年的新米啊,是早稻米啊。”早稻不好吃,在以前交公糧都是儘量多交早稻米,莊稼人,對新米舊米,早稻晚稻分的還是很清楚的。

今年的米,當初大家來找孫有才分米的時候,他可是紅口白牙說沒米,全都交公糧了,即是交了公糧,又為什麼在自己的倉裡面?

孫有才站在一旁,冷汗潺潺。

剛才是他示意孫利去穀倉放火的,他想一把火燒了這五千斤米,省得被人逮到現行。

可沒曾想到,付鷗帶著海子等人翻牆進了後門,就守在那裡了。

村民見著孫有才這麼惡毒,寧可燒了米,也不給大家分糧,個個都急紅了眼,有幾個膽子大的,就要立馬衝上去操起扁擔揍孫有才一頓了。

這是什麼人,幾千斤的糧食啊,他就要這樣燒了,這不是遭天譴的事情嗎,人群中有幾個年紀大的,就開始抹眼淚了,這麼多年都窮過來了,剛才這幾千斤大米,險些被孫利燒了呢。

真是造孽啊!

李書記倒是淡定的很,他對何直說:“去把隊裡的賬本拿來。”

何直簡直也要氣死,其實之前他也覺得隊裡的賬目有問題,但就他一個初中文化,只能做做記錄的工作,複式記賬法,他壓根就做不了。

這不賬本拿來以後,李書記一看,這批糧食,是記入公糧裡面的,裡面清清楚楚,一條條的記錄了分給村民的糧食。

以何直的水平,只能記錄單式記賬法到這個程度。

李書記看著也實在是眼暈,就問周圍的人:“有沒有人懂會計,幫忙把這個賬本再整理一下。”

王有志說:“我會記賬,我學過會計基礎,會一些複式記賬法。”

李書記問:“叫什麼名字?知不知道借和貸怎麼用?”

王有志答:“我叫王有志,借貸都會用的,基礎的會計知識我還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