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統領是張二大人的兒子啊,聽聞張大人沒有嫡子,那麼這張重度,便是你們小張氏的嫡系子弟了,下一任的小張氏家主,便是他了吧?”
江秋意沒有接張叔泉上一個話茬,而是裝作沒聽見的直接岔開話題,橫豎是張叔泉上趕著要巴結她,又不是她要去巴結他們小張氏,自然不會順著他的話去說,由著他主導這一場談話。
而張叔泉愣了一刻之後忙說道:“小張氏的家主想來都是賢能則居之,不存在什麼嫡系庶出之分,比起重度,家中還有好幾名子侄都更為出色,重度不一定會成為小張氏的下一任家主的。”
這算是坦誠相告了?要用真心換真心了?還是繼續忽悠她的?不管張叔泉作何打算,江秋意太忌諱著長安花園錦繡下的蝕骨腐屍了,她並不打算在這裡培養什麼自己的羽翼。
是以,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又說:“張大人謙虛了,說起來昨夜還是張統領將我們家的人給送回來了,沒有令他們暴屍街頭任人指點,辛苦了。”
這話說的,張叔泉當場又有些腿軟了,才想給江秋意跪下,忽又想起她不是那副小人做派,誠惶誠恐便可以糊弄過去的,怎麼辦?
第496章獨佔聖心的秘密
最終,張叔泉經過斟酌再三,他說:“謝夫人,下官給謝夫人賠罪了,請謝夫人高抬貴手,放過小侄一馬,只要謝侯爺與夫人不在命案一事上追究重度的失職之過,小張氏願意傾盡全力報答夫人和侯爺的大恩情!”
這便是他今日扮成張二張叔文前來的真正原因了!一個小小的張炳貪墨侯府的用度,已經被送官身死,小張氏也送過賠禮了,不至於還要低三下四的求上門來的。
可是張重度一事可不一樣,死的是他們忠勇候府的人,倘若侯府真的要追究張重度這個巡防營統領的失職,那麼只怕是大把人拍手稱快,甚至跟著落井下石的,畢竟張重度丟了巡防營統領的位置,便又有一個大肥差空了出來!
吏部左侍郎張叔泉畢竟是朝廷要員,不方便出面,可擔著虛職的長安牙令,張重度的父親,小張氏的錢袋子卻是可以來拿錢消災的。所以,他才會故技重施裝成跛腳,拿了張叔文的拜貼來求見。
繞了一大圈,總算是說到了重點,江秋意也不急,面上神色凝重,像是在十分鄭重的思考張叔泉的話。可腦海裡卻是昨夜激情過後,謝六郎趴在她身上喘著粗氣和她說的話。
謝六郎說張重度是個難得的人才,耿直精忠,身上沒有半點世家子弟的臭毛病,身手也不賴,要不是這個檔口認識的不合時宜,真想拉他去喝幾杯。
忠勇候可不是當年謝家村的少年郎的,人家如今眼界高著呢,才來長安幾天,幾乎整個長安城的世家子弟都被他唾棄了一番!
原話是這麼說的:呸!虧得那些個紈絝子弟先祖全都是戰功赫赫的,不肖子孫,半點沒有先祖勇武,全他媽一群軟腳蟹!站在那兒面浮腳虛的,要指望他們保家衛國,那十個大秦都得賠進去!
謝六郎也不輕易罵人,估摸著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回來才會跟她發牢騷,而江秋意自然是知道長安城的世家子弟都是什麼德行的,民間都有富不過三代的說法,何況是一直吃著祖蔭的氏族子弟。質量一代不如一代,那是肯定的。
殺人,是衝著她來的,經過一系列精美的策劃籌謀,能在長安城避開巡防營地毯式密集巡邏的,必定是非常瞭解巡防營的所有輪換,才能在天子腳下犯下如此驚天命案。
當真輪起來,這張重度也是算是飛來橫禍了,巡防營的佈防是死規定,什麼時間點巡視哪個地方,全都是早早安排好的,他也是照足了規矩辦事兒,被人鑽了空子,實際上也怪不得他。
倘若她有心接機打壓小張氏,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利用這一次疏漏的,可是吧,對江秋意來說,即使是在魑魅魍魎遍地的長安城,能不用那些陰謀算計,她還是儘量想讓自己光明磊落一些的,這樣夜裡才能睡得踏實。
“張大人多慮了,張統領之事侯府並沒有問責的意思,只是不管是妾身還是侯爺,都希望張統領能儘快協助刑部調查出真兇,還死者一個公道,也給我們一個說法。”
斟酌再三,江秋意不疾不徐的開了口,她說這話本意是在敲打小張氏,讓他們死了袖手旁觀的那條心,豁出去人力物力好好的調查調查昨夜慘案的真相。明面上是在說讓張重度協助刑部,實際上單靠張重度自己,能協助些什麼呢?還不是得指著他背後的小張氏出面。
倘若她不這麼敲打張叔泉,以他一貫老油條的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