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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緒也無,她整個人後背都起了一層寒意。

他這模樣,再配上晨間那夢境,實在是和詐屍沒什麼分別了。

甘棠勉強定了定神,心說許是先前他呼吸微弱感受不到氣流,心跳極度微弱休克假死,她沒探查出他的死活,又或許是他一部分腦細胞死亡,卻未完全死亡,生還也不稀奇。

殷受只覺身上似有千金重,胸口亦透不過氣來,看見自己只有一個頭露在外面,再看看站在遠處的女人,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目如寒冰問,“你打算活埋了我?”

他沒死。

甘棠心裡也分不清是鬆口氣多些還是失望多些,畢竟殷受死沒死,殷商的格局形勢完全是兩個模樣,只他活著,想起先前種種來,當真是怒從心中起了。

第57章 以後

殷受掙扎著想爬起來卻不能,看見旁邊一塊新鮮的木牌上寫著殷商儲君殷受之墓; 渾身的氣血全湧來了腦門上; 想坐起來,卻發現她把土都壓實了; 再加上他沒有力氣,便動彈不得。

他再晚醒來一步; 真要被自己的妻子活埋在此處了。

殷受牙根發癢; 只恨不得鑽進甘棠心裡去看看; 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心,這個惡毒的女人。

殷受悶咳道;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他們相識十二載; 便是有仇; 也有恩有情,她下起手來卻半點猶豫也無; 絕情冷肺。

甘棠負手站在旁邊看著,聞言冷笑道,“要是沒有我; 你早被野犬分食; 被豬豕給拱了,就算僥倖活有一條命在; 也得患上狂犬病,現在你還得指望我把你刨出來; 治傷看病,態度給我放好一些。”

殷受聞言便看見旁邊隨意丟著捲曲斷裂沾滿泥的短劍; 分辨出是自己的那一柄,心裡又怒又痛,掙扎想去拿卻不能,盯著甘棠頓時赤紅了眼睛,“你弄壞了我的東西!”

都這副半死不活命懸一線的模樣了,還關心那身外之物。

甘棠不耐道,“你的腦子裡是不是塞的全是稻草,被河水一泡不頂用了,我得挖坑埋你的屍體,不用匕首,還能赤手空拳不成。”

這麼大個坑,匕首這麼小的體量,能刨開算她力氣大了。

殷受瞧見她看瘋子一般的目光,心中刺痛,不再言語了,長長短短十二載,她統共就送過這麼兩樣東西給他,時間太長,許是她自己也記不得了。

“你走罷,我不必你管,我在這等唐澤便可。”殷受閉了眼不看她,他真是什麼狼狽樣都被她看見了,她對他無心無情,心裡指不定如何嘲笑他。

成王敗寇,他優柔寡斷留有餘情才導致了現在這結果,一死不足以為謝罪祖先,他既下不了殺手殺她,被她迷了心智,再糾纏於殺不殺她上毫無用處。

他捨不得她死,只好另謀它法。

這般吵架爭執相互諷刺沒有任何意義,甘棠長長吐了口氣,撿了那斷了的半截匕首,估摸著深度撬土,邊刨邊想她這是折騰個什麼勁兒,自己挖坑自己埋,又得自己把人刨出來,兩輩子都沒幹過這麼荒唐的事。

殷受是禍害遺千年,哪裡能這麼容易便死了,這命硬的,她無話可說。

甘棠悶聲不語,手上的傷口因為用力帶出血絲來,混著泥土異常刺眼。

殷受目光落在上面,心裡刺痛,想伸手,一動卻發現手臂還埋在下頭,見她面色寡白額上都是汗溼,心裡堆積高漲的怒氣偃旗息鼓了一些,黯然生痛,看了半響見她挖得吃力認真,忍不住啞聲道,“阿梨,你別來勾我了,我壓根受不住你勾引,你要將我的命拿去,我也肯給你……”

她手上這麼點小口子都讓他心悸煩悶,又如何能下殺手殺了她,先前做再多,不過自欺欺人罷。

甘棠正刨土刨得認真,驟然聽了這話,忍不住樂了一聲,“打住,現在想花言巧語裝情聖是不是晚了,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自當天地寬闊,什麼事該做不該做,什麼話該說不該說,自己思量,不要鬧得最後一絲尊嚴也沒了,那才是不好看。”

甘棠想著殷受的話,胃裡邊有翻江倒海的趨勢,差點沒把隔夜飯都吐出來,“把命給我?你要我命的時候,可沒這麼深情的覺悟。”

殷受自幼到大二十餘載,便從未受過這等欺辱,聞言剛消停下去的怒氣又翻湧上來,看著她又怒又失望,“我是想要你的命,可我下殺手了麼,反倒是你,我下水救你,你不與我說你會水,扎我兩刀廢了我的手臂,又剪斷了繩索,將我硬按到水裡想淹死我,樁樁件件置我於死地,你我相識十二載,又曾答應與我做夫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