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單一句不能干預歷史程序能一筆帶過的。
她身處高位,有這樣的能力,並且想這麼做,便要這麼做,而且要做成功,用上她畢生的精力也在所不惜。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只要不斷嘗試,總有一次會成功。
甘棠直接朝甘源道,“阿父,你速度太慢了,限定你一個月以內,把我需要的五十名農人,五十名鑄金師,五十名巫師都準備好,送來竹方,這是聖巫女下達的命令,即刻執行。”
甘源自從頭腦一熱答應甘棠的遊說,一直有上了賊船的受騙感,實在是她不走正道,讓他辦的事都詭異之極,甘源苦笑道,“時間哪裡夠,棠梨你到底想幹什麼。”
“找礦山。”她的封地在竹方,這是讓她最驚喜的地方了。
竹方地望在後世的河北一帶。
地球人都知道河北礦石資源豐富,號稱中國乃至世界鋼鐵第一大省,省內有許多露天礦石和淺表礦石,容易開採不說,礦石質量也高,她算是守著一座金山銀山,只等著她扛鋤頭去挖了。
甘棠一邊拿著輿圖圈地點,一邊給甘源出主意,“你把占卜涵蓋的時限拉長,不要占卜三兩天的,一口氣占卜一個月,所有事一起合併占卜,就能省下很多時間。”
甘源無語,占卜這麼神聖的事,也只有聖巫女能說得這麼隨意了。
“第一遍占卜兆數不吉利,你就再占卜一次,這是個機率問題,多試試總會露出吉兆的。”
甘源苦笑,“你這是對祖先神明不敬,糊弄神明,我跟著你,以後要吃苦頭的。”
再這麼下去才是要吃苦頭,甘源絕對做不出叛逃殷商的事,殷商一旦滅亡,和聖巫女掛鉤的這些人,能不能活當真是個問題。
就算能保命,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甘棠知道他擔心,就道,“要不改天我教你,如何把龜甲都燒成吉兆,行不行。”
“還是算了,你放心去罷,阿父做好你安排的事便可。”甘源連連擺手,抱著自己占卜的工具,急匆匆出去了。
甘棠嗯了一聲,埋頭在輿圖上勾畫,仔細將自己知道礦山聚居地大概畫出個東西南北來,這樣找的時候也好有個目標。
外頭平七急匆匆搶進門來,見到甘棠就重重跪了下去,滿頭大汗地求道,“聖巫女,去救救水丁罷,他要被家裡獻給衛候當祭品用,要被燒死燒死了。”
當初跟著她一道入山斗獵的有四人,除了武三平七小六外,還有一個就是水丁了。
甘棠聽說是燒人獻祭,就想起那些噁心的畫面來,胃裡面都有些翻江倒海,先斟酌了一番,起身道,“在哪裡,你起來說。”衛侯身份不一般,和比干一樣,是商王的親兄弟,又是朝中重臣,分量不是微子啟能比的,要管這件事,便得想好了。
平七見甘棠肯過問,心神大定,飛快地爬起來道,“在先公宗廟,衛侯生了疾,已經昏睡兩天了,宮裡的小疾臣看了沒用,昨日貞人占卜是先王降禍,獻祭了十牢十犬,今日沒醒,就說要五人小童,一會兒中日就要開祭了!”
燒死五個孩童,甘棠想詛咒占卜出這樣結果的貞人斷子絕孫。
甘棠看了看天色,讓下人快去牽馬來,中日是吉時,也不知她現在過去趕不趕得上。
平七見甘棠臉色不好,跟在她身邊,小聲道,“聖巫女巫術高超,平七覺得壓根不需要殺這麼多人,就能把人治好,要是能把衛侯治好,水丁就不用——”
平七說完稚嫩的臉上有了些懊惱惶恐之色,似乎是在為自己的衝動後悔,害怕神明降罪。
這麼小就已經受到迷信思想的荼毒了。
甘棠看著臉色發白的平七,只覺任重道遠,邊往外走邊問道,“知道衛侯是什麼症狀麼?”
平七慌忙搖頭,“我不清楚,只知道是昏迷不醒,下不來床了。”
只要不是氣絕了,她先下點猛藥吊著人性命,下針讓人清醒過來,過後再慢慢養著治,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只希望衛侯患的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立刻斃命的絕症了。
甘棠上了馬,快馬加鞭往王宮趕,到了宗廟前,還未進去一股熱浪便撲面而來,火已經燒起來了。
甘棠臉色發白,撥開人群躍上了高臺,見柴火剛剛燒起來還沒蔓延到最裡面,五個孩子暫且沒事,抬腳三兩下便把下面的火堆踢散了,好在是趕上了,再來遲一些,當真是要悔恨終身。
燒著的火棍散落在諸人腳邊,許多女眷被嚇得驚呼著往後退。
殷受自甘棠出現起,心就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