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輕描淡寫道:“那倒沒有,他們總共就幾個人,身手很普通。”他不欲多說,朝她招招手,“我去淨手,你也來屋子裡坐著歇歇。”
打得雖然不厲害,但他那把劍卻吃了不少那些人的血。這種事情,他不必同她說太多。
伶俜其實也知他身手了得,十三歲就能殺死老虎的人,哪裡是一般人打得過的。但他到底是血肉之軀,難免有失手大意的時候,所以她才這般擔心。
院子裡的福伯聽到動靜,裹著衣服出門,看到三人,哎呦了一聲:“世子,您回來了!”
沈鳴點點頭。
他去洗手更衣時,伶俜就坐在廳裡的太師椅上等著。興許是繃著的一根弦兒鬆了下來,不知不覺竟歪頭睡著。
沈鳴清洗完畢,換了身慣常穿的白色大氅出來,看到的就是靠在椅子上睡著的小人。
長安咦了一聲,他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他噤聲。長安趕緊收了聲。
沈鳴看著嘴唇微微張著的伶俜,無聲笑了笑,走上前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在內間的雕花架子床上,小心翼翼脫了鞋子,替她蓋上了錦被。
到底是年紀小,這樣一番動靜,伶俜竟然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睡得香甜。
☆、38。第一更
一切看起來十分順利,牙婆一夥人被抓後,直接便供出了韓子臨,隔日順天府就派人去韓家將人給逮了去。不管那案子審得如何,總歸都跟沈錦無甚關係,不僅是伶俜,沈錦自己也鬆了口氣。
韓子臨到底是有身份背景的世家子弟,順天府伊不知那抓住牙婆的背後之人是誰,想來是懼怕韓家勢利,不便出面,也就順水推舟沒有去查。其實就算查出來是沈鳴也無妨,他到底是錦衣衛四品僉事,如今深得皇上信任,即使不依仗濟寧侯府和國公府,韓家也沒本事拿他如何。
“葉公子不用急,如今韓子臨被關在順天府大牢,德馨園也被封了。你不妨將身子養好了再做打算,我這裡你儘管住著就是。若是能尋到親人最好,尋不到親人去南邊找個安寧的地兒謀生,也是不錯的。”
幾日之後,沈錦帶著伶俜來到柳葉衚衕的宅子裡把這訊息帶給他。
養了這些日子,葉羅兒身子已經好了不少,但其是內傷在身,仍舊還是虛弱著。那張美玉般的臉,因著病態的蒼白,愈發顯得弱柳扶風般羸弱。別說是沈錦,就是伶俜也覺得這少年委實可憐。年幼遭拐,被韓子臨糟蹋不說,還受盡虐待折磨,自己上輩子在王府的遭遇,與之比起來,都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於是先前因為他連累表姐的那點怨氣,也就消失殆盡。不過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罷了。
葉羅兒聽了沈錦的話,感激地點點頭。
沈錦和葉羅兒又說了些關照的話,便起身道別:“我如今成親在即,恐怕近日沒有功夫來看你,若是你有了打算,需要我幫忙,讓王嬤嬤遣人來侯府個給我送個口信就好。”
葉羅兒起身,恭恭敬敬作揖行了個禮:“小姐的大恩大德,小生沒齒難忘,日後若有機會,定當湧泉相報。”
沈錦吃吃笑道:“葉公子千萬莫說這樣的話,我不過是看不過韓子臨作惡多端,日後你出了京城,尋著安身立命之地,我就滿足了。”
葉羅兒眼眶泛紅,又深深作了個揖。
道了別,沈錦和伶俜剛剛走到大門口,王嬤嬤送了人正要關上那硃紅大門,葉羅兒忽然又從裡面急急走了出來,手中拿了個玉墜子:“小姐,您的墜子剛剛落在後院了。”
沈錦見狀趕緊接過來,小心翼翼摸了摸,又系在腰間,舒了口氣道:“這墜子可不能丟!”
伶俜知道那墜子是宋樑棟送給她的,看著她珍惜的模樣,不由得抿嘴輕笑。
待到兩人離開,宅子的大門關閉,小衚衕內一切恢復寧靜,圍牆折拐處,走出來兩個少女,正是濟寧侯府的二千金沈碧,和她的丫鬟青禾。
沈碧遙遙看著那緊閉的大門,皺了皺眉,低聲道:“青禾,我剛剛沒看錯對不對?那宅子裡住著一個男子,而且美得不同尋常。”
青禾點頭:“小姐沒看錯,剛剛那男子已經跟嬤嬤一道進去了,定然就是住在這宅子裡的。”
“王嬤嬤無子無女,那男子想來跟她無甚關係。”說罷,想到什麼似地抿嘴笑開:“沈錦的嫁妝宅子裡藏著個美男子,那可真是有趣了。走!咱們回去把這事告訴我娘。”
是日,濟寧侯府芍藥軒中。
“你說什麼?柳葉衚衕的宅子裡藏了個男子?”正在喝著春茶的安氏聽到女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