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宜,她尋了個散步消食的藉口去了沈鳴的松柏院。
她到的時候,沈鳴正在院中舞劍。
她向來看他讀書寫字居多,舞劍也就在成親隔日早晨看過一回,現下再看到他拿著劍,動作行雲流水一般,樹木在劍氣的震動中,颼颼而動,不由得暗歎。
見到伶俜出現在月洞門口,沈鳴停下動作,收劍入鞘,抬起長袖輕拭了拭額頭的汗水,眉眼含笑朝她柔聲開口:“十一,有事?”
伶俜點點頭,來到他院中的石凳坐下,沈鳴吩咐福伯端來茶水,又親手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伶俜端起青瓷小杯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開口道:“世子,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說。”
沈鳴從未見她這鄭重其事的模樣,嚴肅的表情,放在一張猶有些稚氣的臉上,看起來有些好笑。而他也確實輕笑了笑:“甚麼事情?”
伶俜這兩日一直在苦苦糾結應對法子,但不得不承認,這種事情並非她一個小姑娘應付得來的,與其自己愁腸百結,還不如早些跟沈鳴說清楚,讓他想辦法。她抿抿嘴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將沈錦葉羅兒韓子臨那堆事兒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沈鳴聽她說完,眉頭微蹙:“你的意思是說德馨園許多伶人並非是正規買來,而是拐來的,還被餵了藥忘了原本的身份?那位葉公子就是其一,綾羅不僅幫他躲起來,還準備找證據去順天府告發韓子臨?”
伶俜點頭:“正是這樣。”她頓了頓,猶豫了片刻,又才道,“而且那韓子臨有龍陽之好,那些被買來的男孩子,好多都被他糟踐了。”
她到底只是個女子,如今年歲又尚小,說起這些,難免有些羞恥。
沈鳴倒是神色平淡,彷彿對這種事並不覺得有何稀奇,他略微思忖:“長姐過些日子就要出嫁,這種時候確實不方便沾惹是非。這樣罷,你跟她說,這件事女子不方便出面,若是她派出的人查到線索,交給我。雖然這事不歸錦衣衛管,但我會安排人送到順天府,不讓這件事跟她扯上關係。”
伶俜聽他這樣說,心中大喜,整個人如混沌初開。不管韓子臨會不會被順天府法辦,只要這事跟表姐沒關係,就算韓子臨要報復,也不會來找表姐。至於沈鳴,若是韓子臨要跟他鬥,她相信他自有方法應對。而且韓子臨不過只是個沒品沒級的世家子弟,要跟錦衣衛指揮僉事鬥,恐怕要吃了熊心豹子膽才行!
於是她眉眼彎彎,忙不迭點頭:“那我這就回去跟表姐說。”
沈鳴想了想又道:“你務必讓綾羅將葉羅兒藏好,絕不能讓人知道是她救的人。”
伶俜又是用力點頭:“我明白的。”
說完提著裙子匆匆要出去,走到院門口,又想起什麼似地轉頭朝沈鳴笑道:“世子,謝謝你!”
沈鳴也柔柔看著她,笑著對她揮揮手:“你跟我客氣作甚,你表姐也是我妹妹。”
伶俜回到靜欣苑,把同沈鳴說的那些話告訴了表姐。沈錦聽她將這事告訴了沈鳴,自是不太高興地抱怨她多嘴。
伶俜也料想到這點,摟著她笑嘻嘻道:“我不是看錶姐馬上要出嫁了麼?那韓子臨可不是個好東西,若是你拿了證據把人告到順天府,就算你是侯府小姐,恐怕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幹那些醃攢事的人,只怕似什麼都做得出來。你是女兒家,許多事情做起來本就不方便,所以我才同世子說,他那個人你也知道,絕對不會透露給別人。若是他幫忙,也不會用侯府的人,跟侯府根本就扯不上關係,就算韓家發難,也發不到侯府頭上。”
沈錦嗔道:“你說得輕鬆,世子做這事是扯不上侯府,但他如今在錦衣衛當差,各方面牽扯也不少,韓家也不是普通的世家,可別連累他才好。”
伶俜知道她是擔心沈鳴,咧嘴笑開:“表姐,這個你就不用多慮了。世子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辦了不少漂亮差事,就算韓家知道這事是他做的,定然也不敢作何,畢竟是那韓子臨自己做得惡事。”
沈錦想了想,覺得自家表妹說得也有些道理。就算她拿到證據,派人告到順天府,自己不出面,但能用的人也都是出自侯府,稍加查證就知道是她所為。廣寧伯和父親向來有交往,只怕到時不好交差。加之自己一個深閨女子,做這些事,說出去委實不太好聽,傳到榮王府那邊,宋樑棟也不會好做。現下有沈鳴幫忙,倒是省去了這些可能的麻煩。
就這般又過了幾日,也不知是常進和常飛的本事厲害,還是走了些狗屎運。不僅尋到到幫韓子臨拐賣男童的牙婆的蹤跡,還陰差陽錯救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