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恨不得再刺殺一回這自說自話自以為是的混蛋。她知道跟他說不通,也不想多說,直接冷著臉高聲道:“青蘿,送客!”
青蘿趕緊從旁邊躥進來,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有請!”
宋玥笑著點點頭,目光猶落在伶俜的臉上:“如今你回了京城,我會常常來看你的。”
伶俜知道他打得什麼算盤,故意將賜了宅子在濟寧侯府旁邊,不過是掩人耳目,日後方便來糾纏她。她倒是有錢,自立門戶不是問題,但就怕自立門戶之後,看她一個女子當家,這廝更加有恃無恐,還不如住在舅舅家,多少還能擋一擋。
宋玥不虧是敗壞心情的大殺器,好在她已經聽到訊息,太后身子不好,皇上已經下召將秦王召回京侍疾,如今大約已經在了路上。
☆、83。第二更
秦王回京是在大半個月之後,舅舅新官上任一切順利,一家子也適應了京城的日子。姨母和表姐時常上門,表姐和宋樑棟的兒子已經能踉蹌著小跑。連沈朗也帶著手信上門拜訪過兩回。
被髮落到蘇州莊子的沈碧,去年已經被沈瀚之安排嫁了那邊的一戶人家,如今母女相隔甚遠,安氏倒是消停了不少,只惟願兒子能出息點。沈朗雖是侯門子弟,但因是庶出,去年參加了童子試,考中了秀才。他如今已經十四歲,模樣愈發溫潤俊秀,性子依然內斂柔善,大約也是不那麼得沈瀚之寵愛的緣故。
伶俜不太清楚上輩子濟寧侯府倒了之後,沈朗何去何從,但他在這些陰謀當中,是徹徹底底無辜的,她自是希望他能有個好出路。
秦王回到京城那日,寧璨比伶俜還興奮。一早得了訊息,就去喚她:“表妹,秦王今日到京城,蘇公子肯定跟他一路,咱們快去上街看看。”
伶俜只知道秦王是這兩日抵達京城,也不知具體是甚麼時候,聽到表哥這樣一說,一顆心也雀躍起來,趕緊著梳妝打扮,同寧璨一起去街上看熱鬧。
皇子從藩地返京,因著都是浩浩蕩蕩的人馬,自是在大街上引起不少動靜,接到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京城百姓。兩兄妹帶著兩個小廝不顧身份擠到人群中。
秦王雖然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但富可敵國這件事並不是秘密,長長的馬隊數百人,甚是壯觀華麗,只是少了些威風凜凜,不太像皇子,倒是想富足奢靡的商客。
但凡皇子回京,多多少少都會讓人猜忌另有所謀,但宋銘在京城多年來的名聲,卻絲毫沒人會聯想至此。伶俜就聽到身旁的百姓竊竊私語打趣:“聽說這秦王是回京城侍疾,我看他哪裡是侍疾,定然是太后娘娘憐他吃不了西北那苦頭,讓他回京城繼續享樂的。他這一回來,八大胡同那些老鴇們肯定又要樂了。”
伶俜暗自好笑,雖然她並不確定宋銘有無扮豬吃老虎的成分在,但這位紈絝王爺往後是實打實地登上了九五之尊之位,還變成了一個殺伐決斷的帝王。其實誰當帝王,對她一個小女子來說,並不重要。甚至是隻要宋玥別糾纏她,讓她和蘇冥安安生生過日子,他去當那皇上,她也樂見其成,但她知道宋玥沒那麼好心,也知蘇冥這輩子定然還會輔佐宋銘上位。總歸是蘇冥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她正兀自想著,站在她前頭的寧璨踮腳張望了一會兒,嘀咕道:“怎麼沒看到蘇兄?”
伶俜覺得好笑,她這表哥怎麼比她還著急:“肯定是在馬車裡,你怎麼看得到?”以她對蘇冥和秦王關係的瞭解,恐怕是坐在同一架馬車中,也就是中間那輛最華麗的金頂大馬車。從西北到京城,路途漫漫,秦王如此高調,也不怕路上遭了甚麼綠林山匪。
寧璨嘿嘿笑了笑,低聲道:“聽說那位秦王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蘇兄若不是出身貧寒,哪裡會屈就到那紈絝子手下。不過如今來了京城,只要金榜題名,日後機會多得是,也不用埋沒他那樣的人才。”
他說話時,那金頂馬車已經慢慢從兩人前面的街中駛過,伶俜心癢難耐地看過去,卻只看到緊閉的簾子,甚麼都沒看到,不免有些悻悻地失望,最後只得跟寧璨一樣,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不過回到府中不久,長路就從外頭帶了口信,說秦王剛剛返京,晚上在雅風園設宴邀請她與之一敘。
長安長路因著世子的關係,跟宋銘算得上熟稔,先前兩方經常互傳資訊,但如今世子不在人世,他們就有點擔心伶俜去赴秦王的宴,畢竟那位王爺風流名聲京城上下無人不知,就怕他哪根筋不對,打上了伶俜的主意。
伶俜自是不擔心,因為她知道傳信的人名義上是秦王,其實就是蘇冥。她甚至都等不及到晚上,以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