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並不驚奇,她還掛著道與宋銘的婚約。在雅風園,他要找她,叫人傳個口信,正式一點也就是發個帖子就行,但如今宋銘做了皇上,住進了皇宮,要見她必然就要傳聖旨了。
入了皇宮,太監直接將她領到了皇上的寢宮。宋銘見人到,揮手讓屋子裡的宮婢和內侍都退下,偌大的宮宇除了飄拂的帷幔,就只剩他們兩人。伶俜走上前屈身行了個禮:“叩見陛下。”
宋銘忙伸手扶她:“這裡就咱們兩個人,你給我行這些禮做何?本來我就不好受,你這是誠心給我找不痛快呢!”
伶俜直起身,抬頭看他,見他昳麗的臉上,隱隱都是煩躁之色,沒見了往日裡的風流不羈,奇怪問道:“陛下這是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
“可不是麼?”宋銘拉著她坐下,轉身對著她雙手合十,露出求爺爺告奶奶的表情,蹙眉笑著道:“好十一,我今兒召你進宮,是有事要求你,你一定得幫我。”
雖然之前和他說話是隨意慣了的,但伶俜可不敢忘了眼前這位爺現在是天子,趕緊道:“陛下要我做什麼,直接吩咐就成,說什麼求我,我萬萬是擔當不起的。”
宋銘不幹了,跳起來直跺腳:“早知道我就不當這勞什子皇上,這屁股還沒坐熱,你就跟我生分了,我真是後悔死了。”
伶俜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你有話就說罷,你都是皇上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宋銘癟癟嘴,復又重重坐下,愁眉苦臉道:“你也知道我進宮前宅子裡的姬妾都散了,如今進了皇宮,太后太妃還有那些閣臣們,都盯著我的後宮,恨不得馬上給我塞滿三宮六院,一年半載就生下一窩崽子。前兩日,太后就往我跟前送了兩個宮女說伺候我,我好不容易才找了個藉口送走了。興許是聽聞了我和葉羅兒的事。”
伶俜心中覺得好笑,這廝從前可都跟在八大胡同安家了似的,現在竟然嫌棄起後宮來。她笑道:“做了皇上肯定就得三宮六院,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你怎麼倒是怨上了,莫不是怕對不起在外頭的葉公子?”
宋銘瞪了她一眼:“這有何羨慕的,鶼鰈情深琴瑟和鳴那才值得羨慕。”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實在是讓伶俜忍不住笑出了聲,見他不滿地瞪著自己,又趕緊擺擺手道:“那你召我來,到底要作何?”
宋銘正了正色:“咱們不是有婚約麼?如今朝中局勢不穩,我也不可能現在和你解除婚約,讓那些老東西做文章。所以我想著讓你先進宮住著,對太后和閣臣說,等太皇太后一年喪氣過去就冊封你為後,先把他們的嘴堵住。等這幾個月朝中局勢穩定,我再找機會把咱們的婚約廢了,你也好和愉生雙宿□□。”
伶俜大驚:“哪怎麼行咱們只是有婚約,這樣住進皇宮,還不落人口舌。”
宋銘好聲好氣解釋:“太后剛剛過世,至少一年內不能大辦喜事,你和我是皇上欽點的婚約,照理說就是封你為後,但如今情況特殊,封后儀式斷然是不行的。太后和閣臣們整日拿著後宮無主做文章,拐彎抹角說我是個斷袖,我就乾脆把你召進宮堵他們的嘴,還能以皇后都未冊封為由,其他嬪妃自然是暫且不考慮。等到局勢穩定,我大權在握,再解除婚約,量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伶俜還是覺得這事荒唐,可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衣袖已經被宋銘抓住:“好十一,你就幫幫我,住進來就是幫我壓壓後宮那幫子太后太妃,我母妃早逝,沒人幫我做這些,剛剛繼位,手上一大攤子事,真是恨不得撂挑子不幹了。你要是這點小事都不幫我,那我真是要哭了!”
伶俜不願答應他,一來是覺得這不明不白住進皇宮,身份實在尷尬,二來是皇宮就是個大牢籠,她這一住進來,就是雀鳥入籠,別說是自由自在,就是想見蘇冥恐怕都難。
宋銘看出她的猶豫,笑道:“我剛剛擬了帖子,擢升愉生為翰林學士,每日都進宮來上書房幫我批摺子的。你還怕找不到機會和他見面。”
伶俜想了想道:“世子答應我進來麼?”
宋銘道:“他是聽你的,你要是願意,他也不會反對。”說著又拉她的袖子,“哎呦,我的好十一,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這宮裡吃穿用度都是頂好的,你就當來休閒玩樂的不成麼?”
伶俜沒好氣道:“我可沒這個膽子。”想了想,又道,“住進來也不是不行,但咱們得說個條件,我頂多住三個月,三個月你就廢除咱們的婚約如何?”
宋銘笑:“只要朝局穩定下來,三個月後我定然送你出宮,解除婚約,還幫你和愉生主持大婚,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