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會將她推入更危險的境地。
如果她是郭氏,在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後被發現,第一個反應,肯定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而不是就此罷手。
而且,郭氏的心如此狠毒,連她這麼一個小丫頭都不肯放過。她是絕不敢冒險的。
可笑的是,她之前還覺得自己流氓的行為有所作用,能鎮住郭氏。而郭氏,也被她氣得夠嗆。她還洋洋得意,志得意滿。可是實際上呢?原來她就是個跳梁的小丑。自以為是的跳樑小醜。
不過,卻也足見郭氏城府之深。表面上一副被她氣得七竅生煙,又不敢拿她怎麼樣的樣子,可是背地裡,卻是早已經動了手,只等著見效了。郭氏這樣的表現,那麼將來等到她喪命,誰也懷疑不到郭氏的頭上。甚至,沈峻之還會覺得,郭氏也算是不錯了,一直多有忍耐。
怪不得最近郭氏在沈峻之的面前表現得如此溫順,又對她如此的和婉。
如今,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沈玉闌想通了這層層的關節,只覺得心像是在沿著一個冰窟窿往下沉,一點點的,越來越冷,越來越恐懼。
死神的陰影,似乎一下子從吳氏死亡的情形裡跳出來,籠罩在了她的頭上。似乎,下一刻,她就會步了吳氏的後塵。
她到底,該怎麼辦?
沈玉闌攥緊了手指,掐得掌心一片尖銳的疼。可是她卻是緊緊抿唇,毫不在意——這樣的疼痛,在這個時候,反而能讓她在這層層恐懼中清醒冷靜。
章節目錄第四十九章 恐懼來襲
沈玉闌的樣子嚇了金荷一跳:“這是怎麼了?方才還好好的呢。”
不怪金荷會如此驚慌。而是沈玉闌現在這樣子的確是有些嚇人——腳步虛浮,面色蒼白,神情恍惚,外加一腦門子的冷汗。
藿香到底年歲大些,又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而且,縱然藿香聰明,可是到底還是沒有沈玉闌那樣想得深,想得遠,更沒有沈玉闌那樣深切的體會,所以此時倒是鎮定下來了,見金荷這樣忙解釋道:“可能是方才出去曬到了。”
金荷狠狠的瞪了藿香一眼,毫不客氣的便是重重斥道:“既然知道太陽大,也不知道讓你主子走陰涼的樹蔭底下?就讓她這麼曬著?”
藿香也不敢分辨,更不敢解釋,壓下心底的委屈賠笑道:“是,是我的不是。下次我再不敢了,還請表小姐饒了我這一回吧。”
金荷卻是不肯——在她看來,平時裡沈玉闌對待這些下人就太鬆散了。所以才會讓這些丫頭們做事不當心。如今,是該好好教訓了了。
不過沈玉闌卻是適時開了口,攔住了金荷,勉強笑道:“是我自己不聽勸。只當一會兒沒什麼。誰知道就成這樣了。是我身子不夠強壯結實,哪裡能怪她呢?荷姐姐,你給我熬點綠豆湯喝吧?我渴得很。”
既然沈玉闌發了話,金荷自然是不好再駁了沈玉闌的臉面的。而且看著沈玉闌那副可憐難受的樣子,金荷更是心裡一軟,再捨不得鬧下去。最後只沒好氣的瞪了沈玉闌一眼,埋怨道:“你呀,就是對她們太寬容了。”說完這話,卻是忙不迭的去熬綠豆湯了。
沈玉闌歉然的看了藿香一眼:“你受委屈了。”
藿香眼底浮起水霧來,卻是含笑搖頭:“能為主子分憂,是我的福分。”
對於藿香來說,被賣掉做了丫頭之後,還能被主子這樣尊重疼惜,怎麼能讓她不覺得高興感激?
沈玉闌也笑了笑,心頭同樣感激——她和真正的古代人不同。她從來不覺得,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忠心耿耿的付出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她會感激,會想要回報。
“去請林媽媽過來說話吧。”沈玉闌低聲吩咐道。
藿香卻是有些遲疑——趁著沈玉闌此時就她一人在近前伺候的機會,她還是開了口:“這個事兒告訴林媽媽,妥當麼?林媽媽會不會——”
“我心裡有數。”沈玉闌笑了笑,有些緩過勁兒來,喝了一口水後把玩著被蓋,意味深長道:“她也跟了這麼一段時日了,正好用這個事兒,看看她對我,到底是個什麼態度。”看看林媽媽,到底是拿沈峻之當主子呢,還是拿她當主子。
藿香有些不明白,不過卻也知道沈玉闌是真的心中有數,當下就去叫人了。
金荷端著綠豆湯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沈玉闌捏著杯蓋漫不經心把玩的樣子。雖然是漫不經心,可是面上的神色,卻是肅穆得讓人心驚。
金荷心裡悚然一驚,只覺得是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