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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的天氣,可是他身上卻猶如剛從水中撈起來一般。渾身上下,都是重重汗水。

而他背上,衣服早已經破碎不堪,而血跡更是浸透了整個後背。

常俞卻是一聲不吭,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又穿上了棉衣,然後站在一旁。

常敏也是心疼,卻也不好開口,只是抓著沈玉闌的手,嘴唇死死的抿成了一條直線。

沈玉闌低著頭,鼻子酸脹,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如果不是帶她出去看燈會,就不會遇到郭建宇,如果不是她和郭建宇起了爭執,就不會連累常俞也被牽扯進來。所以算起來,其實都是她的錯。

然而懲罰卻不僅僅是如此,很快常老爺子又道:“身為醫者,你濫用醫術,實在是該死。念在你年幼,且饒你一回。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起,你就在家中面壁思過。等到開春化雪,你就去北方收藥材做遊醫,三年不許回京城!”

常俞一顫,攥緊了拳頭,身子都緊緊繃住,最後好半晌才答應了一聲:“是。爺爺。”

常老爺子說完這番話,也似乎是累極了,閉上眼睛歇了好一陣子,才疲憊的繼續開口:“好了,都散了吧。啟林和老大,跟我去將郭家人打發走。常俞你回去上藥吧。”

常俞卻是不肯,只堅持到:“孫兒闖下的禍事,孫兒想跟著爺爺一起去。”

沈玉闌心頭擔憂,想說什麼卻又覺得嗓子眼兒像是被一團軟軟的棉花堵住,什麼都說不出來。

常敏卻是開了口:“你跟著去也是於事無補,跟我回去上藥。”

常敏的語氣是帶著命令的語氣的,是帶著長輩的威嚴的。

常俞一顫,看了一眼根本就沒打算帶他去的常老爺子,只得不甘不願的應了一聲,垂著頭朝著常敏走來。

結果誰知常俞還沒來得及跟著常敏回去上藥,外頭就奔進來一個小廝回稟道:“老太爺,外頭郭家人回去了!人潮也被護城隊驅走了。”

沈玉闌一聽這話,頓時長鬆了一口氣——沈峻之的手腳倒是不慢。

常老太醫聽了這話,也是朝著沈玉闌看了一眼,面上有了笑意:“看來沈將軍過來了。”頓了頓卻仍是嚴厲的對常俞道:“你親自去和沈將軍道謝吧。”

常俞垂頭,“是。”

常老太醫又讓自己大兒子和常啟林去接了沈峻之進來說話。

沈峻之不多時過來,先是在人群裡看了一圈,見沈玉闌毫髮無損的站在常敏身邊,頓時微微鬆了一口氣,一時又惱——若不是沈玉闌在此,他又何必如此心急火燎的過來?還對郭家那頭不客氣的發了一頓火。

沈玉闌也知道自己今兒先斬後奏,逼著沈峻之來幫忙的行為有些過了,當下便是笑著迎上去,甜甜的喚了一聲:“爹。”

沈峻之是個好哄的,當下氣就消了一大半,不過仍是板著臉應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此時說什麼都不好。倒不如不說。若是說沈玉闌不管不顧的跑來,他這才過來幫忙,常家這頭該怎麼想?又該怎麼看沈玉闌?

常老太醫是什麼人?在宮中朝裡浸淫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看不出沈玉闌和沈峻之之間的小伎倆?又怎麼會看不出沈峻之的心思?當下也不說破,只是笑著道:“沈將軍大義,如此幫了我常家,以後但凡有沈將軍用得到的地方,我們常家自然是沒有二話的。”

常老太醫這是在許諾,是覺得欠了沈家的人情,所以才許下這麼一個諾言。

常俞微微垂下頭,上前一步朝著沈峻之一本正經的行禮:“沈將軍今日之恩,常俞永記於心,他日但凡有沈將軍用得到的地方,常俞萬死不辭。”

沈玉闌卻是不肯常俞如此,上前抱住沈峻之的胳膊:“爹,你可不能應。本來常俞就是因為我才和郭建宇鬧出這樣的事兒。再說了,咱們兩家本就不是什麼陌生的。若是幫了這麼一點兒小忙,就要人回報,那咱們成了什麼了?”

沈玉闌笑盈盈的看著沈峻之,使勁的使用糖衣炮彈。

沈峻之雖然不至於被沈玉闌三言兩語就哄得暈頭轉向,可是他也是在官場這麼多年的,即便是沈玉闌不說,他也不可能就此應下人家的承諾——至少面子功夫是要做好的。施恩不圖報,這才是正確的作法不是?

所以沈峻之當下也是笑道:“本也是我應該做的,哪裡能這樣?再說這些話,豈不是見外了?”

如此三言兩語的將話題都岔開了去,沈玉闌擔心常俞背後的傷,就悄悄的拽了拽常敏,低聲道:“師傅,咱們去給常俞上藥吧?”

常敏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