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頗有些針對的意思了。常俞是有錯不假,可是也不是他一人的錯。是郭建宇挑釁在先不是麼?
常老太醫自然也不會說是要包庇,只是道:“若是罪大惡極,咱們非但不能包庇,還要大義滅親。可是常俞這個事兒——你們都覺得常俞錯了?”
沈玉闌心中著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唯恐常家人都不吱聲,大聲喊道:“常俞沒錯!”
常俞應聲側頭看過來,正好看見沈玉闌焦灼的神色,心頭一暖,不禁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本來很安靜,沈玉闌這麼大喊了一聲,頓時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常啟林似乎有些懊惱,語氣很是不好:“常家人在議論事情,你有什麼資格說話?連點規矩都不懂了?”說著看向常敏:“小姑姑,你也不管教管教?”
沈玉闌心頭不痛快,可是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爭辯的時候,而且,常啟林說得沒錯,這個時候,是沒有她插話的資格。她只是拜師學醫,並不是常家的人。
所以即便是心頭羞怒,可是沈玉闌卻也是低下頭去,一聲不吭。
常敏卻是在此時伸手握住了沈玉闌的手,朗聲淡淡道:“我倒是覺得玉闌說得沒錯。我也覺得,常俞雖然衝動了些,手段偏激了些,可是卻也沒有大錯。至少,輪不到他郭家的人來說我們錯了。”
頓了頓,常敏的聲音忽然就嚴厲起來:“作為常家人,出了事兒,首先就想的是怎麼維護常家人,而不是想著屈服!你也不想想,常俞若是真承認自己錯了,別人怎麼看?啟林,你也不小了,凡事怎麼還考慮得這樣不周全?”
常老爺子點點頭,又看向其他人:“你們都怎麼看?”
這一次倒是沒人再沉默了,大多數的人都表示,常俞還是沒什麼大錯的。
然而常老爺子在大家說完之後,卻是又凌厲的看向常俞:“常俞,你給我跪下!”
常俞老老實實的跪下了。
沈玉闌心中著急,不明白常老太醫這是要做什麼,當下忙去搖晃常敏的胳膊,希望常敏能替常俞說情。
然而常敏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又示意沈玉闌不要開口說話。
常老太醫手一伸:“拿藤條來。”
立時就有人將藤條放在了常老太醫的手上。
常老太醫嚴厲的,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重重的對常俞斥道:“這件事情上,你有錯,你可知道你錯在何處?”
常俞背脊雖然挺直,可是卻是不敢抬頭看常老太醫一眼,只是大聲答道:“孫兒有錯,其一錯在遇事衝動,其二錯在思想偏激,其三,錯在不該用醫術害人!違背醫德!”
常老太醫點點頭:“是,你都說對了!但是還有一點錯,那就是明知故犯!你明明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卻依舊犯下錯,這就是明知故犯!你自己說,你這幾鞭子冤不冤?”
常俞面含愧疚,幾乎哽咽,卻依舊大聲答道:“不冤,請爺爺責罰!”
常老爺子點點頭,手上毫不留情,“刷”的一藤鞭狠狠的抽在了常俞的背上。
藤條細長,又柔韌,抽在身上比起打板子還疼。常俞幾乎疼得一個哆嗦。可是卻是咬著牙沒叫出聲來。
常老爺子那一鞭子自是非常用力,一件薄胎的棉衣,被抽得皮開肉綻,雪白的棉花漏出來,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脫了棉衣。”常老爺子也是尤嫌不足。
章節目錄第九十章 懲罰
常俞也不反抗,乾脆果斷的就脫掉了棉衣。
沈玉闌心頭一顫,偏過頭去不敢再看。
脫掉棉衣後,常俞便只著了一件中衣,瑟瑟風裡,頓時便是顯得他身材清瘦,讓人看了情不自禁的就心疼起來。
可是常老爺子仍是沒有手軟,又是一藤條狠狠的抽下去。這一次,衣裳仍是碎了開來,只是這一次綻出的不是雪白的棉花,而是殷紅的血珠。
沈玉闌攥緊了手,心都縮成了一團——縱然別開頭不去看,可是每次藤條破空那種聲音,仍是讓她不禁輕輕戰慄。
常敏也是不忍,微微側開頭去。
可是誰也沒去求情或是阻攔——常俞自己都說了,是甘願受罰,是他錯了。既然錯了,那麼受罰自然也就理所當然。
好在一共也就只打了十鞭子。等到常老太醫扔下藤條讓常俞穿衣服回去上藥的時候,沈玉闌這才發覺自己手心裡早已經是一片粘膩的汗。
而常俞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明明還是冰天雪地,寒風肆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