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和遠榮的婚事,是你先和我開的這個口是不是,大嫂也幫著你一塊兒說,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婉婷身子骨有問題,你這不是坑害遠榮坑害我謝家。”
有謝滿月這個小輩在場,還有謝老夫人這個長輩,範二夫人尷尬的很,“說什麼坑,這范家坑你什麼了,婉婷的身子骨好的很,如今小夫妻日子過的和和美美的,你這又是做什麼。”
“當初你怎麼和我說的,等著夫妻倆早早生了孩子,你這做外祖母的也高興,你們心裡頭都清楚婉婷的身子不能有身孕,這還當著我的面坑騙,你們這不是坑騙是什麼,要不是我恰巧聽見了,我還得給矇在鼓裡多少年。”
範氏越說越氣,“當初這些事你們怎麼可以瞞著我們。”
“這哪有什麼事瞞著你。”範二夫人聲音頓了頓,“你可不能說這樣的胡話,婉婷的身子好好的。”
範氏氣的說不出話來,什麼一家子,什麼孃家,這麼坑害自己,那可是她的長子,娶了個兒媳婦還是不能生的,“這要是你們不知道也就罷了,這事兒你和二哥知道,連大哥他們都知道,你們還都合著夥瞞著我。”
範二夫人臉色變了變,一瞬也有些沉,“阿芳,婉婷和遠榮成親這幾年可把遠榮照顧的妥當,你這張口就說是婉婷的不是,道聽途說來責問我,還不信范家,你要我怎麼說。”
“好,好。”範氏抹了一把眼淚,“等他們回來,我這就請林老太醫看,是舊疾還是新病,到時候還能瞞著誰。”
都是一家子,先做了親人後做的親家,自家小姑子這麼一番話,範二夫人臉上自然是掛不住,可再說下去又有什麼值得的,謝老夫人看了一會兒,放下杯子輕口,“多謝範夫人今日前來,阿芳她是累了,李媽,送範夫人回去。”
範氏還不肯,話沒說清楚怎麼能走,謝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李媽笑著送了範二夫人出去,這廂屋子裡,安靜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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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氏委屈,心裡頭更是悶,換做是別人這還能說出幾句話來,主母不能生,納妾生,抱養過來不就好了;可這事兒是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範氏怎麼都說不出來,更何況她是受了范家的騙。
“你這哭哭啼啼的,有理也變的沒理,往外聽了幾句回來就大病一場,和你二嫂這般吵鬧,往後你還要不要回孃家。”謝老夫人看著她,一把年紀的人了,哭有什麼用。
範氏搖頭,“娘,我怎麼會只聽別人說了就信,昨天我就命人去打聽了,婉婷小的時候生過一場病,這我也知道,但是我二嫂他們沒說是什麼緣由,就是年紀小受了風寒。實際上,那是大冬日的落了水,池塘淺沒淹著,但是泡在冰水裡不少時候,救上來大病一場,這身子骨,早就已經摺了。”
“那時我還去看了,范家上下都說婉婷是受了風寒。”範氏說著又甚是委屈,“當初瞞著也就罷了,可在兩家說了親還瞞著我,枉我這麼疼婉婷,這不是坑害了遠榮啊娘,我的孩子。”
謝老夫人眉頭微皺,“你還打聽到了什麼。”
“昨夜我命人去了范家,問了我娘。”範氏憋著氣,臉色發紅,“兩家人定了這親事時婉婷的月事都還沒來,那時她都十四五的年紀,他們暗著吃了多少藥,成親前幾個月,婉婷可算是來了月事,可這身子骨,到底是損了的。”
範氏哭的說不出話來,謝老夫人沉著臉呵斥,“哭什麼!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要鬧開了去范家討說話還是要兩個孩子和離!”
哭聲戛然而止,範氏有些愣,謝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你倒是哭出個子醜寅卯,既然是范家瞞著你,現在你知道了要怎麼做?明年遠榮回來了,你是不是要讓遠榮休了她,再給遠榮娶一個能生的媳婦進門是不是!”
範氏不吭聲,半響,她淚漣漣的委屈,“千不該萬不該,他們也不該矇騙了我,害苦我們遠榮啊。”
“那是你的孃家。”謝老夫人哼了聲,“你要怎麼討說法。”
“那該怎麼辦。”範氏心裡還真是有片刻的想法,讓兒子休了她。
“愚蠢,這事誰都不許往外傳,就你還鬧的天翻地覆,人都已經娶回來了你還能怎麼辦,要不是想著休妻,你這般哭鬧,孩子看到了都替你覺得丟人。”謝老夫人起身,謝滿月扶著她往外走,到了門口這兒,謝老夫人回頭看兒媳婦,“遠誠的婚事你也別操心了,既然病著,就多休息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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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滿月扶著謝老夫人回去,一路上謝老夫人都是沉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