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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露出純真和幸福:“好,三叔帶我去見我阿母,咱們一家人可以團聚!”

韓攻心中甚是感嘆,即便他們母子相見,怕是小公子也永遠不能光明正大喊上安陽一聲母親,這個秘密,為了安陽的前途,必須永遠不見天日。到時候相見的地點和場合,一定要安排得十分隱秘才行。

“好,那你回去早點睡吧。”

“不,我還要等小不點給我買劍回來呢。”

韓攻奇了:“她給你買什麼劍。”

小公子便將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遭,韓攻催他去睡,道:“明日再叫她陪你練,等到了洛陽,有的是時辰給你玩。”小公子這才不情不願地去睡了。

夜裡,白素回來,她顯得情緒不振,匆匆吃了些東西,餵過一輪鸚哥富貴,然後份內打掃了祠堂各個角落,將那些韓氏先祖的牌位擦得一塵不染,從博陽侯到弓高侯,她站在森然羅列地牌位前面怔怔地望著,也許,這是最後一次道別了。

今天傍晚落了一場雨,院中空氣甚是清新,白素獨自坐在那棵老槐樹跟前,過去在韓園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一時心中思緒紛亂。

她初來乍到之時,只不過將此地當做一個棲身避難之所,但如今即將離去,心中卻充滿了不捨之情。她想到了韓攻,便不由自主地摸到了心口那塊掛著的蟲玉,晶瑩剔透的玉石,一枚灰色的小蟲凍凝其中,正如她剛來的時候,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但韓攻他從始至終,對自己都這般善待,白素想起過去種種,心中刀絞一般難受。

此次回去白嶽山,莫說前程未定,只怕生死都難以預料,她不知道如何將這件事說出口。

正心情不安地想著這件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韓攻來了。

他剛沐浴過換了一身輕薄單衣,身上泛著淡淡的澡豆香氣,教人安心。

“川兒沒有折騰你罷。”他笑著在她身邊蹲下來。

白素點點頭:“倒是很聽話。”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發現小公子心地並不壞,只是因為長期以來被老太君寵溺,性格變得較為乖張,上一回他鬧騰謝冰卿,是因為聽說謝冰卿當眾給韓攻難堪,對她心存不滿。

他點點頭:“川兒他自小沒有父母陪在身邊,性格是孤僻了些,難得你和他玩得好。”

他臉上掛著煦若春風的笑容,只有在白素面前,他才會有如此放鬆的情緒。她凝望著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韓攻……我得回去了。”

“好,不早了,回去睡罷。”

“不,我是說,我要回去白嶽山。”

他微微一怔,彷彿察覺了什麼:“怎麼了,發生什麼要緊的事情了麼。”

“沒有,只是有許多事沒做完,我想回去看看。”

他的表情顯得疑惑,有些不可理解地看著她。

她有些心虛地道:“我要回去劍宗,今日門派中有弟子回來召喚,師父消失這麼久,門派百廢待興,我要回去幫幫他的。”

“是誰回來叫你?”

白素沉默了。

他一時有些無奈,又有些不明所以:“素素,你究竟知不知道為何我要你陪我去洛陽?”

白素看看韓攻,他似乎真的有些慍怒,那微微蹙起的眉頭,顯出幾許焦慮和質問。她搖了搖頭,無論此刻他說什麼,她都無法回頭了。

“我是一定要走的……”她小聲道,“我從小到大,都在劍宗中長大,以門派的榮耀為榮耀,如果門派中發生了什麼事,我必須回去。”

窮一生之力去做好一件事,她不能為任何其他的事情停留,即使她對這裡仍然懷有依戀之情。

他的臉色顯得無比灰暗——她還是執意要走,那他呢,他在她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少,他算個什麼?

“素素,我問你,在你心中我算什麼。”

在他焦灼的目光下,白素心中難熬,只避開那道目光,低下了頭。

她只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不忍心離去。

“我是欠了你很多……”

“你不欠我,我也不需要你欠我什麼,我只問你一遍,肯不肯留在我身邊。”

白素咬住嘴唇,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搖了搖頭:“我一定要走。”

即便是再強烈的私人感情,也不足以讓她停下腳步,

“好。”他站起來,面上的表情冷冷的,竟恢復了最初時的陌生。“今晚已經很晚了,就再歇一晚罷,明天一早我親自送你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