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聽了心頭一驚,的確谷中常有弟子失蹤,她只以為是叛逃……然而蕭讓這人的話決不可輕信,她也根本不會相信師父是那樣的人,冷冷打斷:“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信的。”
“江遇白以人血修煉九轉化血功被我撞破,殺我滅口不成,便假死騙過我;我以為他死了,為了門派聲譽,自然不會再說出他的行為,不料他卻是假死,還假扮作我的面貌去殺你,想要挑起門派內部紛爭,借你太素宮派系之手,殺了我。”
雖然白素一言不發,但是蕭讓看她的臉色,便能夠感覺到她內心的猶豫,他知道白素被自己說動了,繼續道:“我這次冒死回去門派,正是偷出了九轉功的秘譜,你若不信,便可以看看,江遇白是不是沒有將這門功夫傳你完全。”
他從懷中掏出一本舊簿冊,只見上面血跡斑斑,可知得來不易。
白素想接,但一猶豫,卻縮回手:“你不過一面之辭,我豈能信你!”
蕭讓微微一笑:“你不敢看?”
“笑話,本座有甚麼不敢。”白素接過來,心情煩躁地翻了幾頁,竟然真的是九轉功的後半本,雙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原來那武功秘籍之中,真的清清楚楚記載瞭如何將九轉化血之法練到第九層,就是要以人血為祭幫助散功,並且能夠從被吸食的人血液中攫取對方的功力。
白素心驚肉跳,不敢置信,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
她從小便跟隨師父江遇白學藝,心中認為他乃是德行高超的一位前輩,如今突然受到這樣的打擊,心中的聖人形象一夕傾塌,實在難以接受。
“白素,你是不是覺得江遇白德高望重,所以他說什麼便是真的,我與你素來不睦,所以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你不過是以個人偏見,自我矇蔽罷了。”
“你住口,不要再說了。”
“江遇白根本不是你們眼中的君子,人們眼中的君子一旦做起惡事來,比小人更加可怕。你明明知道我所說的都是真話,卻還要欺騙自己,我真替你覺得可悲。”
“閉嘴!”白素勃然大怒,跳起來瞬間出掌,打向蕭讓前胸,蕭讓撤步一接,兩股巨力轟然互相震動,腳下草木橫飛。
蕭讓被白素的內衣一震,倒退數步穩住身軀,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蒼白的臉上泛著淒涼的冷笑:“白素,你大可以殺了我,拿我的人頭去領江遇白的懸賞。你就算一輩子這麼糊塗下去,臣服在他的腳下做個乖徒弟,自然也可以一生享受榮寵,因為在他的徒弟之中,就屬你最為愚忠了。只是我覺得你可憐……你如此的憤怒,是因為真的不相信我對江遇白的指證,還是在痛惜你那跟錯了主人的十幾年時光?”
白素眼睛瞪得血紅,目中盡是殺氣,蕭讓一臉慷慨,閉上眼睛,隨時準備赴死的模樣。
“你要殺便殺我好了,總而言之,這份真相將會永遠掩蓋於世,說不定你還能心安理得回到劍宗,繼承掌門之位呢,哈哈哈哈——”他發出令人心悸的狂笑。
白素清冷的面龐上,殺意漸漸凝結:“你說得對,我絕不會相信你,我一定會回到劍宗。”
她說著,一掌拍出,風雲變色……
……
韓攻臨走之前,同書院的溫越等人約了吃酒,各自交換了一些禮物,程放和韓攻一同上路,他武功好,路上可以作為照應。而洛陽那邊也來了書信,原來皇上這些年來一直想要定立皇儲,可是他膝下無子,於是許多大臣推舉燕王世子,皇帝面上表現得極為欣賞世子,但遲遲不予定奪,於是朝中流言四起,說皇上有意立安陽為皇太女。
安陽公主自然有這份雄心,她是一個文才武功的彪悍女子,如今見有望登頂,心思更加活絡起來。如今她急需要這些朝中大臣的支援,於是,她親筆書信,寄來許昌,催促韓攻快些上路。。
韓攻在書房給安陽公主回信完,便命人將小公子叫到跟前來。
“川兒,你是否一直想見到你的母親。”
小公子原本手裡玩著一個九連環,聽見這話,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睛。
“三叔帶你去洛陽,你很快便可以看到她了。”
原來,當年韓遲很早便在太學求學,同安陽公主私下相戀,小公子正是他們的私生子。此事關係著皇家的聲譽,說出來意味著殺頭之罪,所以韓攻也不能對人輕易提起,唯有母親謝氏知曉。
而小公子成日哭著鬧著要見面的母親,正是安陽公主本人。
小公子睜大了眼睛,那乖張愛發脾氣的面孔上,少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