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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不了盧陵查起來滾湯潑老鼠一鍋端;屆時在公堂上還要勞煩表兄幫忙求情,咱們願意將那一百五十石糧捐出去,就是不知道賄賂盧陵夠不夠。”

他胡說八道一通,卻把貪佔田土的得利和危弊講明瞭,謝惟在旁邊心裡又著急又滑稽,想笑不敢笑,十分的難受,用手擦著冷汗裝模作樣道:“表弟,快不要講了。”

老太君聽得,褶皺的臉直哆嗦。她雖然不喜歡韓攻,且心中對這個孫子積怨很深——當年她最疼愛的嫡長孫韓遲,十有□□是被他累死,可是她知道韓攻通曉律法,他的話最有權威。她擺起手,示意韓攻不用說下去,反口斥責那秦姬:“無知愚婦,險累死我也!”

老太君一通發怒,反而襄助謝氏將秦姬罵了個狗血淋頭,臨走前再三叮囑謝氏一定要督促退田。這位老祖母雖然頑固嚴苛,但對於韓家的名聲看得比任何都重。

送走了老太君回北院休息,又送母親回房休息,韓攻這才抽開身。

他在獨步天香樓見溫越,因謝惟的事情,把蔡季和程放都叫出來,讓他們各自回去清查各家產業,早點退掉東郊的田土,免得惹禍上身。

溫越表示會立刻回去退掉田產,並答應韓攻很快便送醫匠到府上;蔡季估摸著自己那嚴肅清正的老爹應該不至於專營這些事,但依舊不放心,也要回去問一聲才有底,兩位郎君匆匆的去了。

程放不治家產,他家沒佔田,心裡不急,留下來陪韓攻吃酒。

“如今你欠謝家的人情不少吧。”

程放突然來一句,韓攻猝不及防,酒杯在唇邊停住,他看向程放。

自個心中也想了想——表兄謝惟的確幫了他不少。

程放道:“其實謝家姑子其實人並不壞,謝惟也是君子,謝氏更是清流名幟。你倒底要個什麼樣兒的呢。”竟扯到他婚事上來。

韓攻奇了,湊過來打量:“你也收了謝家銀錢了?”竟無端幫謝冰卿說起好話。

“我不是幫她,只是你年紀不小,伯母想必也希望能夠抱孫吧。”

謝氏找韓攻談話,也正是這個意思,她病了,擔心時日無多,才來勸韓攻。

阿放的話怎麼突然變這麼多了,平日裡他最是瀟灑。韓攻蹙眉,卻仍耐著性子答道:“合不,強行湊一對豈不是禍害兩家,到時天天上房揭瓦,一把火燒了院子,才叫家宅不寧。”

兩人各有心事,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酒,都有些亂灌自己的意思。

白素在桌子底下拼命偷花生吃。中午的時候在後廚,煮好的花生全給富貴吃了,她是一粒都沒貪汙上,這會該輪到她了,什麼叫做人不如鳥。一邊吃,一邊聽桌子上兩個人說話——

程放停杯看著韓攻,突然問:“那你想找個什麼樣的人呢?”“沒想過。”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舉案齊眉,書越是讀多,便越是明白,故事就是故事——這世上所有的關係都是建立在基礎上的,以感情為基礎,感情沒了,關係也就沒了。以利益為基礎,利益沒有了,關係也要斷了,”程放道,“以我之見,你們韓家和謝家的關係,卻是最牢靠的關係。你想,若不是謝惟一心要認你這個妹婿,那東郊田的麻煩能解決得如此之順利麼?婚姻嫁娶非你一人之事,總歸要為韓家想一想。”

程放是韓攻的好友,他這番話對於韓攻不能說毫無作用,當晚躺在床上,想到那興許會成為母親的遺願,真的開始考慮婚事,許久未眠。他披衣起身,來院子裡轉轉,只見合歡樹下的芍藥花開了。

三月份,合歡樹還有兩個月開花,按照母親和表兄家的安排,說不定到時候也正是他和謝冰卿的婚期。那蔥蘢綠樹枝葉招搖,看似自由中實則孕育出無比的不自由,他瞅著十分地可惱,便拉開褲腰帶打算在合歡樹下撒泡尿再走,忽然聽得下方傳來低聲的咆哮:

“你想死了?”

韓攻褲帶子解到一半酒醒了,定睛一看,嚯!芍藥花會說話!

他把芍藥摘下來,變大的白素盤腿蹲在花叢裡,為了不引人注目,特地找這個廕庇之地。

韓攻:“你在這做什麼。”

白素惡狠狠盯著他,嘴裡不好說話,她正在練功的緊要關頭,剛剛一張嘴已經洩了不少真氣,這會兒亂動,可真要走火入魔了。她頭上青煙直冒,活像個蒸籠。

韓攻看她好像挺專注的樣子,便攏好花叢,給她重新埋芍藥堆裡。

過了會兒,白素的氣順過來了,功力慢慢消散身體各處,身體才能動。韓攻在旁邊也學她盤膝坐著,手捻蘭花,雖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