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斜雨如絲的日子,陣陣涼意頗侵人。我從幻想的夢中醒來,竟跨時空般的經歷了幾幕,似乎回到了從前。
先是李光打岔,上班。路口竟見一與三輪車伕討價還價二毛錢喋喋不休的夫人,後回想其必是高一時半主任,又見一高一時同學王維者,在班裡被稱作小王維,其不修邊幅如我,數學成績亦強,今其記我,而我未識之,頗尷尬。又樓上見王興文,昔副幫主也,其微笑自信殷勤令我自嘆弗如。到班門口,方知門沒開,復回,存一僥倖心理問李光,得鑰匙,回開門,始進。
正月十九
張祖良老師高一時曾因為留小鬍子而受嘲弄,能力很強又受嫉妒和排擠,是當今愚蠢機制下的失意者。今天他與似乎是副縣長的兒子鬥爭了起來,那孩子進入班級只會拉到車,張老師批評了他,他頂撞了老師。
正月二十
今天周濤向我取學習語文的經,我把自己的想法全都抖落了出來,真不知會給他帶來什麼。是好運?還是厄運?
賴在床上,不願起來,也因為怕涼。似乎跟我較勁睡覺的王偉一翻騰起,我也起來。洗臉,刷牙,擦臉,走出寢室。班裡約來了一半人。以我最平常的方式進入班裡。楊李二人起來讓路。外側楊炳震,滑頭,成績不上不下;李冰,留級生,虛假的笑,比南邊的窗牆還冷酷幾分,曾經笑著糾正我把天姥念成天老,惹來前面羞澀的女生陳豔回頭嬉笑。
想了一會兒讀什麼好,最終決定先讀語文筆記,——上面是些我自以為美的文句,——然後唸了一通英語,居然也被情節吸引。
第一節課語文,班主任王桂說:早自習都不看語文,這一節大家把文言實詞看看。我一直在看第二節課張老師講了許多答案,我找不出答案,方知拿回去了,繼續看作文,仍然無所獲,又感覺看完了。就做了一些英語題,——這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英語做許多單項訓練,數學也在做,語文同樣。這三本充斥頭腦,不再想其他。有時也想些出人頭地的感覺,對即將到來的所謂聯歡深惡痛絕之,似乎會給我帶來恥辱似的,我是支流。
二十分鐘的課間操時到了小廚房做些吃的,——一點剩菜,放在爐上,兩片饃,就吃好了。回教室時卻並不晚,一直擔心於此。張祖良老師進入來,先講了一個題,關於鴉片戰爭的認識問題,然後是他的兩節饒有風趣的課,其間我畫了一張地圖,是中**隊如何打敗美國,並佔領全美領土的中途島之戰,對洪秀全的失敗又投入了深思,惋惜和感嘆。同時也想過上午吃飯的事。
放學後在校門外街口,——這兒是我平時所到的最遠處在一小書攤店前翻了兩份《中國剪報》和《參考訊息》,身後有人叫,是苗奕,問我買什麼,又問我可知道校裡那郵展是幹什麼的,回答說賣郵票的,我說晚上再去看。他騎著腳踏車,我感到精力不濟,還要去買麵條和蔥。我想著,離開他而北。
賣麵條的婦女似乎份外熱情,大不同於對待換麵條時,這是主觀感覺,也許有誤。四角錢買了把蔥,在那女人面前我顯得如此困窘而又死皮賴臉。
爐已拉開,是老弟的同學秦乾的。很快準備好,鍋開了,秦也來了。快做好時,老弟到。我氣極,他總是動不動就唉聲嘆氣。想發洩,但最終還是沒出聲。想自己是否太怯懦窩囊,又想是否心胸開闊,又想是沉默是金,然而還是不滿自己的沉默,想起一些關於口才社交的論調,又看一個同學寒酸簡陋的模樣透出自己的影子:破鞋,灰衣等等。禁不住有些自卑,在自卑中吃完了飯,想了想晚上應作的事,依然是無精打采的情形。
特意走到上午郵展處。人皆已去,到班,門未開,已來幾人,我保持沉默作風,沒跟他們中的任何人說一句,就又回去。想上街買些草稿紙,完成打算晚上的這個任務,又想一是時間問題,而是那些市儈女人們看了自己這個樣子的鄙夷的眼神,就作罷了。還是晚上去較好。又想回寢室,把小廚房的毛巾(早晨拿下未拿上)拿上樓去,這樣慢慢的走著。恰碰見幾人看榜,其中有李光。
“李光”我不出聲,但出聲就會很大,常語驚四座。他轉過頭來,“你可有鑰匙?”“有”他說,有些奇怪:“鎖門了嗎?”我向後指了指,意味著讓他去開,還說:“已來了幾個人了。”“不好意思”他邊說邊向班走去,幾個人跟著。
進了班,想了想這些經歷,有些倦意,但寫下這些流水賬,用了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至於愛情,那曾經讓我自欺欺人愛上好一陣子的女孩越來越不符合我的要求,早已灰飛煙滅了。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