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明個兒見不見得到冰兒,大概不能了。但我也還是有一線希望的。不知她怎麼樣了。
一天來,看書,睡覺,看書。找不出其他更好度過歲月的法兒。看了中英文對照的狄更斯的大衛科洛菲爾,又想我的冰兒是不是有點像大衛的朵拉一樣傻傻的可愛,假如是,我又該如何面對呢?其實我愛上的冰兒如果也是愛我的話,我們就還沒有結束。
我不知道如何發展,以我脆弱的感情和堅定的信念以及遠大的理想而論,一切不會沉溺於茲。
李靖的鍋爛了,再加上學期開始的煤球等事,以他的小氣和我的不善處是搞得極僵。除了些幸災樂禍之外,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2月7日 ;晴 ;夢醒時分
那個下午,冰兒穿著花衣服,很端莊淑雅。她在我的身後,和她的同桌說這些話。我心裡起伏不定,不清楚應該怎麼做,上課時我寫著身子外在桌上,以便可以用眼角餘光瞟一眼我的小美人兒。
她很秀氣,眉毛彎而黑,眼睛亮如星,頭髮整齊的梳著,一頭青絲也黑而又細,猶如香絲縷縷。那件上衣是綠花的格子,看上去優雅的很。她在我身後,應該更容易觀察我,我想。
實際上她也的確如此,而且大概是想著如何討我喜歡,因而哼著一首情歌。和她的同桌像個小鳥一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在心存感激的同時又有些擔憂。
但馬上就釋然了,生活在當今小城的她,不可能不如此!
下課時,我不知到哪兒來的勇氣,歪在她們桌子上,背靠著對他們問:“下節課貪啥?”
好大一會兒無言,她的同桌說:“下一節課化學。”
我詫異於冰兒緣何不理我,直道她已不愛我,或者根本就不曾愛過我?
只聽冰兒接著說:“下下一節課物理。”
我忽然間悟道,原來她竟沒有聽懂我的話。“貪啥”完全是一句土話,我知道冰兒是一個普通話高手,更何況城市姑娘很少聽到這種方言。
而我就更擔心我們沒有共同語言所帶來的苦惱,如何能生活在一起。
我正為此苦惱著,冰兒在找話兒和我搭腔。
“柳兮金,你可是高一跟我一班兒吧?”她問。這之前,她首先向她的同桌打聽了我的名字,才敢發問的。
“嗯。”我點頭答應,同時很為自己臉紅,莫非這個被我愛了如此之久的女孩兒竟然一點兒都不認識我嗎?
“那我在高一時咋不認識你呢?”她又說。我一下子驚異於她如此就輕便回答了我的滿腔狐疑。原來,一切全是我一腔自作多情而意。
“但高一時候沒人不認識你的。”我沒好氣地說,因為高一時她是一個出色的女孩兒。
無言。
我經不住一個男子漢的自尊。自責到:“原來你這傢伙一直把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兒愛了這麼久,你是來幹什麼的,乞求愛情的嗎?”
於是一個下午我都在生氣中,於是趴下睡了一覺,耳邊響著冰兒與別人搭訕的聲音。
當我醒來時,已不知是何時。
我更加氣惱了,並且表現出來。我是生自己的氣,而不是冰兒。我只是嘆息自己的處境的可悲可氣而意,況且也正是如此。
冰兒顯然也生了氣,她不理她的同桌,趴下睡覺了。我開始可憐她,心裡平衡了一點兒。然而她卻睡到了放學。鈴響了,她抬起頭,問她的同桌:“可是下課了?”
我一下子氣又來了,而且馬上站了起來,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書,憤憤地走出了教室。我覺得如墜深遠一般,自思大概是完了。
晚自習冰兒沒有來。這令我感慨良端。
上週、週四,冰兒晚自習沒有來,我很思念,又很擔憂。我坐上了她的座位,寫了一些表示愛情的話。在她的草稿紙上,有:“為什麼不來呢?難道你不知道有人在為你擔憂嗎?”
這一週,她就一次也沒有缺。直到今晚。
正文 桃花緣盡卷 第018章
難道她也生了我氣,所以沒有來,也不怕我為她擔憂了嗎?
然而她沒有來,我卻異常興奮。她竟然如此看重我生氣的事,看來是生了我的氣了。
那個晚上,有個叫閻小飛的傢伙坐在了我身後,我看他同時舉動有些異常,於是要求與他坐在一起,冰兒的同桌同意了。
我們談了很多,用暗語。我瞭解到他曾經墜入過愛河,只是如今已走了出來。而且他那位也正在現在的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