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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對著牆跑過去,輕輕的一跳,雙腳平穩的落在牆上。我心裡一陣狂喜,因為最擔心的環節已經過去。在牆上輕鬆得走了幾步,到了另一端,正要往下跳時,忽覺腳下一空,身子不由得墜落下去,直覺腦袋一“嗡”,只聽“嘭”的一聲,頭和身子都笨重的磕在了地上。原來那牆頭久經風吹日曬,泥土早就鬆了,他們飛快跑過倒還沒事,我停留時間過長,就經受不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感覺到膝蓋、胳膊、頭都開始疼起來,而且越來越痛了。我強忍著不哭出聲來,模模糊糊的感覺東偉紅偉他們都已經嬉笑著回了來,把我團團圍住,被這麼多人這麼看笑話,一時間更覺羞愧難耐,終是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師弟!怎麼了?傷的重不重?”耳邊傳來一個拿腔捏調的聲音,這是學電視中那種武俠片的口吻,故意取笑。隨後是更多的笑聲。

“我瞧瞧傷在哪裡了。”另一個聲音接著道:“噢,非是受了內傷了不可,來,我給你運功遼傷!”說著已經把手假模假式的按在我身上。

我心裡既為自己逞強不成丟人心眼羞愧,又為受此皮肉之苦而痛,如今又要受如此奚落,再也忍受不住了,迅速起身站起,仍哭著倔強的向前走去。身後幾個演完電視劇的“演員們”仍然開心的笑個不住。

東偉趕上來笑著勸道:“別哭了,都那麼大了!”

我意識到是不應該再哭了,“你越哭,他們就笑得越起勁!”想到這裡,我停了哭泣,也不擦淚水,轉過身對著那幾個正笑得前仰後合的好心師兄們道:“你們這就那麼高興嗎?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們就不覺得臉紅嗎?”

幾個人症了,笑容變成了難堪,一個個沉默不語了。

我轉回身不再理他們,一瘸一拐的走自己的路,想想背後他們尷尬相,倒覺得有些好笑了。走在旁邊的東偉則直接抿嘴笑了起來。這小子很會活學活用,此後不久的一次雨天,他不小心滑到了摔了一身泥,幾個女孩子嘲笑他時,他也把這個論斷搬出來救場。

東偉是我那時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常一起走的路伴兒,隨他一起,既曾見他那著一把鐮刀把沒了水的塘地底淤泥裡一窩水蛇一個不留地削作兩段吃苦膽,也曾跟他一起沿路偷瓜吃被主人家在背後攆了老遠慌不擇路的逃跑。對東偉的記憶也就到此為止了,此後的他,就回新疆了。

不久,就遇上了羊腸小道上的攔路虎,一個霸道的莽漢。

東偉走後,我並沒有沒有跟“師兄門”搞好關係,所以路上只好一個人形影相弔了。這使本就不喜言辭的我更加沉默寡言,孤獨中總感覺到層層寂寞襲來,心也愈加變得脆弱怯懦。

那是一次中午放學,我正低頭走路,真正做到了目不斜視,忽聽耳邊一聲暴叫:“沒長眼嗎?”

我唬了一大跳,等待三魂六魄完全歸位,才看清是一個面目猙獰的憨漢,色如豬肝,怒氣充滿。他本握著犁把,正在趕牛耕地的,現在已經停了,站在那裡死死的盯著我看,旁邊還站著一個歲數比我略小的小子,想必是他兒子。

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怯怯的道:“我怎麼了?你罵我?”

“你怎麼了?你看看,我剛翻得地,你就在上面走,不是沒長眼是什麼?”那漢子不由分說,又開始罵起來。

我只好忍氣吞聲的沿溝邊過去,努力不去踩他新土,一邊心裡犯著嘀咕:“本是我們走慣的路,偏偏犁了當地種,還真是霸道啊!”如此想著,已經跳過路盡頭的壕溝,不那麼害怕了,就回轉身來,對那莽漢道:“你太不講理了!”

“你說什麼?你別走!”那漢子聞言,更是怒不可遏了,手裡抓起一把鐵鍁,便向我衝來。我不敢繼續跟他論理(本想那麼做),趕忙拔腿便跑。只聽身後一聲“嘭嗆”,想著定是那漢子拿鐵鍁扔我,若我再跑得慢點,恐怕此時身上都不得完整了。

這麼跑了一程,聽著身後罵聲遠了,站住腳步回頭去看,見那漢子站在鐵鍁那兒,剛剛撿起鐵鍁,正對著我罵得正歡。我想著已經沒有危險,便學著他的樣子回罵起來,那漢子見我罵他,就又拔腿追將上來,我自是不敢怠慢,趕緊繼續逃命要緊。

如此再三,那漢子終於放棄追我,因為後面還有更多學生,他得回去看著不讓他們踩他的地,果然遠遠的聽見他對那群學生開罵起來,孩子們只能一個個低頭走過,沒人敢還嘴爭辯。

那天下午去上學時,我揣測了路上可能遇到的一切惡果,並且作了準備:褲兜裡塞滿沙子和石子,打算在他追上來時,用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