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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重上,該也不會輕於他們自身的愚昧保守罷?

5

蕭紅寫《呼蘭河傳》的時候,心境是寂寞的。

她那時在香港幾乎可以說是“蟄居”的生活,在一九四Ο年前後這樣的大時代中,像蕭紅這樣對於人生有理想,對於黑暗勢力作過鬥爭的人,而會悄然“蟄居”多少有點不可解,她的一位女友曾經分析她的“消極”和苦悶的根由,以為“感情”上的一再受傷,使得這位感情富於理智的女詩人,被自己的狹小的私生活的圈子所束縛(而這圈子儘管是她咒詛的,卻又拘於隋性,不能毅然決然自拔),和廣闊的進行著生死博鬥的大天地完全隔絕了,這結果是,一方面陳義太高,不滿於她這階層的知識分子們的各種活動,覺得那全是扯淡,是無聊,另一方面卻又不能投身到農工勞苦大眾的群中,把生活徹底改變一下。這又如何能不感到苦悶而寂寞?而這一心情投射在《呼蘭河傳》上的暗影不但見之於全書的情調,也見之於思想部分,這是可以惋惜的,正像我們對於蕭紅的早死深致其惋惜一樣。

一九四六年八月於上海

'2'第一章

第一章

嚴冬一封鎖了大地的時候,則大地滿地裂著口。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幾尺長的,一丈長的,還有好幾丈長的,它們毫無方向地,便隨時隨地,只要嚴冬一到,大地就裂開口了。

嚴寒把大地凍裂了。

年老的人,一進屋用掃帚掃著鬍子上的冰溜,一面說:“今天好冷啊!地凍裂了。”

趕車的車伕,頂著三星,繞著大鞭子走了六七十里,天剛一蒙亮,進了大車店,第一句話就向客棧掌櫃的說:“好厲害的天啊!小刀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