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翼王石達開三個,確是有些才具。餘如韋昌輝、林鳳翔、黃文金、羅大綱、陳開、李世賢、賴漢英、洪宣嬌以及那個四眼狗陳玉成等人,也有一點武藝。現在既有內亂,我們這邊,應該分路殺出,不可同在一起,分而效大,合而效小。不知大帥以為怎樣?”
曾國藩單把頭點了幾點。又聽得張玉良已在接著說道:“厚庵,既在稱讚賊中的錢李石三個,標下願領本部人馬,獨自去取九江。”
曾國藩聽說,也把頭連點幾下。彭玉麟也岔口道:“我們的船舶,從前郭意誠曾經說過,應該分開大小數十隊,不可合而為一。若是合而為一現象主義語言邏輯實證主義者在現象主義階段所主張使,一旦有警,便至不可收拾。方才厚庵之言,可見英雄所見相同。門生願統本部水師,去守湖口門戶。”
曾國藩點頭道:“雪琴能夠去守湖口,自然放心。前幾天蘿山已愁得人才不敷分配,雪琴和厚庵都是主張分路殺出,這又怎麼辦呢?”
曾國荃介面道:“一軍人眾,只在將帥得人。我們此地,至多也不過分出幾路,兄弟之見,我們人數,足敷分配。況且外邊各軍的將士,大都願意來歸大哥節制。大哥揀中那個,即可諮調那個。為軍之道,本來變化無窮,似乎不可拘執一端。”
曾國荃剛剛說至此地,忽見國華專人送信到來。曾國藩拆開一看,只見長篇大頁的寫上二三十張信紙,便命國荃去看。國荃接到手中只見寫著是:大哥大人手足:弟到廬州,聞皖撫行轅陷入歷史多元論。,已進駐桐城,追蹤趕至,李中丞極為優待。次日即下札子,委弟統領五營,作為游擊隊伍。弟雖不才,既出報國,性命已置度外。常觀軍興以來,各路軍隊,不能即制賊人死命者,皆由將帥不肯以死報國耳。近聞胡潤芝中丞,以藤牌兵編入撫標,①重其月餉,倡勵敢死。於是凡統將營官,莫不求敢死者,以作親兵。現在此種藤牌兵,已遍全鄂矣。出戰之時,確有效力,大哥似宜仿照辦理。
弟之所部後營營官龐得魁,方自南京偵探歸來,所言偽東王為偽北王戕斃之事甚詳,特錄以奉告。先是偽東王楊秀清,自鄂敗歸,即假彼中偽教,以天父臨身一事,挾制偽天皇。既裸笞偽皇后徐氏,徐氏畏其兇焰,竟至與之通姦。楊氏復乘機納偽天皇西妃陳小鵑之姊陳素娟為妃。復令男科狀元朱維新為其秘書。女科狀元傅善祥為其書記。有女皆奸,無男不犯,霪乿之聲,通國皆知,甚至偽天皇之寡妹洪宣嬌,亦被奸佔。又自稱九千歲,幾欲逐驅偽天皇自登大位之勢。偽北王韋昌輝,本為接近天皇派人物。見楊氏跋扈,每向偽天皇獻策,欲將楊氏誘而殺之。偽天皇不敢即允。偽北王遂與徐後、洪宣嬌等人計議。徐洪二人,雖非貞婦,然為楊氏所汙,心有不甘,即令偽北王瞞過偽天皇速行其事。偽北王佈置未妥之際,適接偽東王之公文,下蓋九千歲之印章,而不書名。偽北王詢其左右,左右答以此即東王之官銜也。
偽北王聞言大怒,撕毀公文曰:“東王者天皇所封也。此九千歲之名,誰賜之耶。此賊雖有王莽篡漢之志,奈有我北王在,必有以懲之。”
事為偽北王王妃吉寶兒所聞,寶兒之姊妹兒,即偽天皇之東妃。吉妃既有所聞,乃託故歸寧。其母伍氏,為偽比王兼第四十七天將伍文貴之姑夷待訪錄》、《南雷文案》。後人編有《黃梨洲文集》。參見,尚識大體。是日睹女歸,即設盛筵為之接風。時吉妃之兄吉文元,方為偽東王遣出犯我。席間僅有其嫂吉夫人陪座。吉妃猝然問其母曰:“父母與丈夫孰親?”伍氏答以未嫁親父母,已嫁親丈夫。吉妃聞言,默然無語。席散,吉夫人約吉妃偕至其私室,意欲探其底蘊。吉妃復猝然問曰:“兄妹與夫妻孰親?”吉夫人即答以兄妹同姓,夫妻不同姓,當然兄妹較親也,吉妃又問曰:“吾兄非靠東王為活者乎?”吉夫人曰:“然。”吉妃又曰:“如是吾兄危矣。”吉夫人大驚,方欲再詢,吉妃已辭出。吉夫人甚疑懼,以夫外出,無可告者,次日適偽東王王妃蕭氏過彼,吉夫人即以吉妃之語,告諸蕭氏。蕭氏曰:“北王欲殺吾東王久矣。東王雖有可殺之道,然殺之者為北王,非正理也。”吉夫人駭然曰:“如是,惟有請東王善為防範。”蕭氏曰:“請夫人早晚為我再探吉妃,我自有計防之。惟囑吉妃縝密行事,否則彼亦危殆。”吉夫人允諾。次日,即赴偽北王府訪其姑,告知偽東王王妃蕭氏所囑之語。吉妃感蕭氏之德,遂將偽北王欲謀偽東王之事,全行告之吉夫人。
語尚未完,適偽北王經過窗外,略聞其語,不覺駭然曰:“吾之事機不密,險些為此二婦人所敗。惟有速行,遲則吾必先受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