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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錢江又對韋昌輝、曾天養二人說道:“你們二位一同率兵一萬,速從懷寧繞道,超出張國樑的後方,盡力攻之,不可誤事。”韋曾二人,領命去訖。

錢江又對洪仁發、洪仁達、李世賢、李昭壽、李開芳、林鳳翔道:“你們六位,各率精兵五千,一俟翼王佯敗之後,趕緊一同連環出擊,縱不能生擒張國樑那廝,也得殺他一個片甲不回。”六人奉令去訖。

錢江又對洪宣嬌、陳素鵑、陳小鵑三個道:“你們各率精兵五千直趨安慶。沿途如遇由安慶回救金陵的官兵,只管攔著廝殺。他們都是心慌之輩,包能大勝。”三人奉令去訖。

錢江又命陳坤書等等水軍人員,各率新得舊有的一萬五千只船舶,由新州直下七里州,會攻南京。自己即同天王統領大軍,直向南京殺去。

大軍起程的時候,忽有一個白袍小將,踉蹌的趨入軍中,一見天王,就伏地泣說道:“我乃南王馮雲山之子,馮兆炳是也。”

天王見是南王之子,一時想起南王,不禁淚下如雨的扶起馮兆炳道:“你的父親,死得太早。我正惦記他的家屬。賢侄今天來此,我心慰矣。”

馮兆炳站起道:“先父逝世,小侄隨母隱居深山,也算小心的了。誰知清廷出了重賞,拿我母子二人,甚至已把先父的墳墓掘平。”馮兆炳說著,復又掩面大哭。

錢江插嘴道:“我們的隊伍,所過之處,不準去動民間一草一木。現在清廷如此殘忍,不亡何待。”

馮兆炳忙又見過各位世伯世叔,大家勸慰一陣。

天王又問馮兆炳道:“自我出兵之後,現在的廣東,又是甚麼樣子的了?”

馮兆炳答道:“廣東百姓,卻想前來投奔天王伯父,無奈清廷的官吏,盤查太嚴。若遇數人成群的過關,便要搜檢。”

天王聽說,嘆息一會,即命一員將官親送馮兆炳去到武昌,幫同東王辦事,自己仍率大軍迅速前進。

錢江初意,也防南京不比他省。就是陸建瀛形同木偶,究竟文有文官,武有武官,沿途定有清兵阻擋。誰知他們的大軍,直到南京相近,一路之上,並沒一兵一卒把守。不覺喜出望外的對著天王說道:“我們已到此地,沿途未費一兵一矢,雖是天王洪福,但也要怪清廷沒有一個人材也。”

天王忽把手向天一指道:“此是天父之命,所以不必軍師操心,唾手可得南京。”

錢江含糊應了一句,即命從人,將那張彥良押上,天王見了一驚道:“此人押在安慶,甚麼時候前去取來的?”錢江微笑道:“臣弟在那安慶出發的時候,早已打定主意,不再回去,定要殺至此地方休,所以把他帶來。”

錢江說完,回頭對著張彥良道:“我念你那妹婿陸建瀛一路不設守備,似乎有意讓我們至此,故而放你回去。不過你回去見著你那妹婿,可以帶一個口信給他,說是南京城內,已有二十萬洪軍埋伏在那兒。叫他快快獻城,免得生靈塗炭。”張彥良聽說,忙不迭叩頭如搗蒜的謝了而去。

天王一等張彥良走後,就想立即攻城。

錢江道:“此城異常堅固,與別處不同。我們成敗在此一舉,自應謹慎。”天王聽了連說怪我性急。

錢江即在儀鳳門外,連築柵壘三十六座。每座之上架起西洋大炮十尊,準備攻械,又築營盤數十座,全用土牆遮蔽,並用通水之器,以防敵人私斷水道。

錢江佈置既畢,城內的官民人等,見著那些連營數十里,夜間燈火,耀同白晝,無不叫苦連天,竟有一班百姓,去向陸建瀛那裡跪香,求他開城納降,以保一城生靈的。此時陸建瀛早已嚇得心驚肉跳,終日喃喃自語,形同白痴,毫無辦法。

還是他的那個寵妾張氏,見她老爺,身居兩江總督,手下兵將也還不少;既不出去迎敵督戰,又不奏報朝廷請求援救,長此因循下去,一待城破,真的不免石玉俱焚。她就去向陸制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是做做好事,放她一命逃生吧。

當下陸制臺一見他那寵妾,哭得如此模樣,急去一把將她抱到懷內。一壁用他袖子替她拭去淚痕,一壁又忙不迭的安慰她道:“我的愛人,快勿著慌,只要再過一天,我自有退兵之策也。”

張氏聽說忽又一喜,忙問甚麼法子?

陸建瀛正擬答話,忽見張彥良急急忙忙的搶步而入。一見陸制臺到了此時,還在把他妹子擁在懷裡作樂。不禁大怒的說道:“我在安慶,為賊搶去,你們不去獻城救我。此刻賊已到了儀鳳門外,還虧你們兩個在此這般形狀。”

張氏起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