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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長毛既來,你也只有跟著我們暫避一下為妙。”

項元直一聲不響,徐春晏也不在意,正擬奔出去看究竟,復又聽得村人已在和那長毛廝殺的聲音,起初當口,似乎還是村人佔些優勝,後來一陣大殺,村人之中的彈子已罄,便為長毛所乘。

就在那時,突然闖入二三十個長毛進來,一見項元直,便問可要將徐氏一門拿下。項元直未及答言,徐春晏至此,始知這班長毛,乃是項元直帶進來的,一時怒氣填膺,不問皂白,即戟指著項元直之面,破口大罵道:“你這賊人,為何帶了長毛來害我們。”

那一百名健士,忽見徐春晏已在向項元直大罵,當下分出幾班,一班保護項元直的這人,一班已將徐春晏拿下·在,是·人·的·實·物·存·在,同時也就是·人·為·他·人,一班竄入樓上,先搶東西,繼始尋人。

幸虧徐氏婆媳二人,先已避到後山,未被尋著。項元直至此,忽然想到徐春晏的第六個嫂子李氏,①素有美名,既然起了禽獸之心,馬上對著保護他的那班健士說道:“你們快快分些人去,把這村裡徐春發夫婦二人拿下,我要帶去見丞相的。”

那班健士,一聽項元直吩咐,自然雞毛當令箭般的,果然分出幾個去尋徐春發夫婦去了。

當時徐春晏這人,已被幾個健士拿下,正在心下好氣,突聞項元直命人前去捉他六哥六嫂,更加大怒王守仁(1472—1529)明哲學家、教育家。字伯安。餘,不禁裂眥的罵道:“咄,你真正不是人類。”

徐春晏尚未罵畢,又見燈籠火把的,一齊擁入不少的長毛進來,對著項元直說道:“我們已把村中人眾,統統拿下,綁在此地的那舍祠堂裡頭,快請項大人前去發落。”

項元直聽了此話,覺得面上飛金,果然大搖大擺,由那一班健士,簇擁著跟往徐氏宗祠而去。及到裡面,瞧見大男小女的,早已綁在那兒,便去挨一挨二,個個的親自看去,一直看到數十個之後,方見徐春發的妻子李氏,蓬頭散發,血汙滿面的,站在人眾之中。項元直一見李氏,急把他的肩胛一聳,得意洋洋的笑問李氏道:“徐家六嫂子,你還認識我這項元直麼?”項元直嘴上說著,手上已在動手動腳。

李氏原是一位節烈之婦,一見項元直竟敢調戲,但因雙手被綁,不能動彈,可是雙腳未縛為“久”貫穿和統括古今、朝暮各種不同的時間,泛指時間,她就出那項元直的一個不意,陡的死命一腳,照準項元直的小腹之下踢去,項元直那時原未防備,一被踢中小腹,頓時痛入肺腑。只好一面忙不迭的彎下腰去,雙手捧著小腹,哼了幾聲,一面始大罵李氏道:“你這淫婦,這般狠心,我可不叫你好死。”

那班健士,一見李氏踢傷了項元直了,立即不問青紅皂白,一把將李氏拖到廊下,早把李氏洗剝乾淨,又把一柄亮晃晃的馬刀,遞給項元直的手中。

照項元直的初意,有汙辱李氏之心,此時既被李氏踢得不能支援,又見兩廊被綁的村人,萬目睽睽,朝他怒目而視,也會起了羞惡之心,即把那柄馬刀,捏得緊緊的,對著李氏的左肩狠命的一刀劈去。李氏本已不要命的,又因身無寸縷,怕有別樣不好之事,只求速死而已。當時一見項元直用刀劈她,來得正好,不但不肯躲閃,反將身子向上用力一迎,當下即聽得劈啦的一聲巨響,可憐李氏一個嬌弱身子,被劈得兩爿,頓時死在地下。

項元直還待去砍徐春發的當口,不防徐春發陡的把他腦袋,直向項元直的臉上拚命一撞,跟著縮了回去,又向柱上一撞作用;意識是存在的反映,人們的存在就是他們的實際生活,頓時腦漿迸出,也死於非命。那時項元直已被徐春發撞下兩顆門牙,鮮血一直噴到胸前,滿襟盡紅。正待去砍徐春發的屍身,以出其氣,陡又聽得四面來了無數鑼聲,料知鄰近村莊,聯合起來,定是來捉他們的。只好急與那百名健士,一齊大喊一聲,一窩蜂的拔腳就逃。各村人眾,確已聚集千餘,來捉長毛的。此時如何肯放,自然拚命就追。百名健士,因奉賽丞相之命,保護項元直來此的,怎麼還敢怠慢,只好不顧生死的保著項元直這人,一齊直往前逃。

照那班健士的意思,還想奔入嵊縣縣城,請了大兵,再向白巖村去翻本。還是項元直因見去到縣城,還有二三十里的途程,不如趕緊回到紹城再說,那班健士,不好反對,方與項元直連逃帶竄的,直向蒿壩地方逃去。蒿壩乃是嵊縣會交稽界的地方,來王一得紹城,本有重兵派在那裡,白巖鄰村人士,也知此事,一見不能趕著項元直等人,只好退回。

現在不提白巖全村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