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且等大家到齊,取決一個眾議怎樣?”
聶功廷微微地點首道:“標下本是為好,並非要和我們董大哥空爭,軍門既說取決眾議,標下怎敢再事反對。”
劉松山聽得聶功廷說完,一面也連點其首,口稱好好。一面放開聶功廷之手,又朝董福祥笑上一笑道:“老董,你瞧你此刻弄得面紅筋脹,彷彿要與聶營官打架一般,人家稱你為猛張飛,我到今天才信。”
董福祥至此,方才皺眉一笑道:“標下的要去進攻金積堡,也不過是為好,方才聶大哥死命的駁我,我就急了。”
聶功廷聽得董福祥老實說出自己毛病,忙也轉口道:“董大哥知道發急,難道不知道人家也要發急的不成。”
劉松山又將雙手向著聶董二人一搖道:“好了好了,你們二位不必再講了。”
劉松山說到這裡,又見探子來報,說是後面大軍,即時可到;顧統領專人前來請示,停刻大家一到,是否仍回原防。劉松山道:“隊伍可回原防,所有將領,統統都來此地,有話商酌。”
探子奉命去後,沒有半刻,四位統領,和十幾位營官統統到來,劉松山忙問大眾,各人的隊伍,是否已回原防。大眾答稱,因據探子傳命,已將隊伍,先回原防,大家特來聽令。
劉松山即指指聶功廷對著大眾說道:“他在反對本軍門立即進攻金積堡的政策,你們諸位之意,究竟怎樣?”大眾一齊答稱道:“我等識見,本來不及軍門,況且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軍門怎樣發令,我等怎樣去辦就是。”劉松山皺了一皺眉頭道:“這是本軍門在和你們諸位商量,大家不妨各抒己見。”
大家便恭維劉松山道:“軍門既是主張立即進攻金積堡去,我等也以軍門之意為然。”
劉松山一見眾謀僉同,於是即刻吩咐大眾回營候令。自己也回坐營,正在發令之際,聶功廷忽又單獨進見道:“軍門既是一定要攻金積堡,務請先去稟知爵帥,趕派援兵為要。”
劉松山聽了很覺詫異道:“聶營官素來膽壯,何故此次尚未出兵,只在顧慮一切。”
聶功廷道:“金積堡的地方,老賊久有佈置,軍門自然知道,我們的隊伍,又是害病的居多,軍門更是知道;所以要請軍門預備援兵,以固後路。”
劉松山不便再駁,只得飛稟左宗棠那裡,但是沒有指名那支隊伍。聶功廷見了,方去預備隊伍。
第二天的黎明,劉松山發令各營盡出七成隊伍,統統隨他出發,並令董福祥為前部先鋒,聶功廷為左翼,王佔魁統領為右翼,其餘隊伍,悉作中軍,由他自己指揮,發令之後,即時浩浩蕩蕩的殺奔金積堡而來。
那知董福祥甫抵那個媽媽廟附近,忽據探子來報,說是駐紮媽媽廟的回兵,一聞我們大軍到來,已向左右名叫僕石巖的地方退去,特來報知先鋒大人。
董福祥忙問道:“我知道我們去到金積堡,只有向媽媽廟那路最近,不過是條小路,你們既作探子,難道真的探不出第二條路來的麼?”
那個探子答稱道:“此地到金積堡,只有兩條道路可走:一條是大路,一條就是媽媽廟。先鋒大人,若是打聽出來,還有第三條路可走,小的願受軍法。”
董福祥聽說,揮手命退,仍率他的人馬,直向媽媽廟進發,及到媽媽廟地方,天已傍晚,便暗思道:此次我與老聶,彷彿有些賭氣,他既口口聲聲在說這個老賊,本來老謀深算,忽然不戰自退,內中必有蹊蹺,我雖憑我一身本領,向不懼人,今天可得仔細一點。
董福祥想到此處,又將幾個嚮導喚至問道:“僕石巖離開此地,究有若干路程。”
內中一個七十多歲的嚮導,首先稟答道:“四十五里。”
董福祥又問道:“此地本有敵兵駐紮,何故忽向樸石巖退去,你們可知究是甚麼主意。”
老年嚮導又介面說道:“馬化痴這人,對於此地的地理,閉了眼睛也會畫出,內中定有道理,怕是誘敵的一方面居多。”
董福祥亂擺其頭的說道:“我偏不去追他,瞧他怎樣誘法。”
又有一個嚮導介面稟道:“依小人之見,今天晚上,還是駐紮此地為妥。”
董福祥道:“什麼原故?”
這個嚮導又說道:“再往前進,路途更狹,萬一有事,我們的後隊,不能驟至。”
董福祥聽說,很快的答道:“我卻偏要前進。我既做了先鋒,對敵作戰,本是我的責任,若仗後援,我也不做這個先鋒了。你們退去,我有主意。”
嚮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