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苗從長山郡回來,到了小越哥這兒,一口水沒喝,頂著滿面的冰霜,高興說:“小越哥,我這次到長山郡,當地百姓等我許久,知道我是桃花鄉齊家來的,紛紛圍上前,問我種子的事。”
他高興許久,一路上都高興。
“大家待我熱情,我也不是因為大家處處善待我才高興,而是百姓們跟活了一半,以前長山郡冬日裡蕭瑟,百姓們面上多苦楚,現如今都盼著以後,等好日子。”
人有了盼頭,精氣神就不一般,以前懶散度日,死氣沉沉,如今就勤勉許多,想聽他什麼時候種子下來。
姜二苗不知這個,只說現如今聖上派了兵下來協助,“開了許多荒地,一年不夠,種兩年,種子源源不斷的,總會跟上的。”
百姓們聞言,深受鼓舞,期待著來日。
天豐三年,三月。
華都宮裡傳來喜訊,宮中去年選的答應有喜了,已有四月身孕,訊息傳到前朝,百官皆是鬆了口氣,而後大喜。
聖上那方面沒問題,可喜可賀。
天豐帝也高興,封答應為貴人……
岑越是四月聽聞訊息的,眉頭蹙著,想著聖上貴人有了龍嗣,別押著阿扉不放,等孩子生了才回吧?
那這豈不是沒完沒了了,要是老大生了,又有懷了呢?
太醫院難不成光指望著阿扉一人了嗎!北安伯也滿肚子牢騷,然後繼續下田觀察觀察。
兩口子都給天豐帝兢兢業業打工。
這日天暖和,岑越一身短打從田裡出來,打算回家吃飯,便老遠看到田埂上站著一人,“怎麼這麼像大崽的……”
“越越!!!”齊少扉是馬不停蹄的奔著越越去的,聲音裡透著撒歡。
岑越聽他名字,猶如天籟。
夫夫二人終於團聚相見了。
圓月五歲了,還是整歲,見了阿爹回來,看看旁邊那位,跟不認識一般,瞪圓了眼睛立在原地。
齊少扉說:“越越,這怎麼有個小傻子?”
岑越搗阿扉。
“爹!”圓月撲上去便抱著爹大腿,是揚著腦袋眼睛亮晶晶的,而後有些發紅,哭了出來。
齊少扉一把抱著圓月,沉了許多,真長大了。
“怎麼哭了?我也沒薅你頭髮。”
圓月不說只埋頭哭,喊著爹爹。
岑越齊少扉聽了,兩人都有些難受,知道崽是想爹,見了面後喜極而泣也有一肚子的委屈,過去那般久,見不到爹,如今見了先是一頓哭。
圓月哭的痛快高興,蹭了爹一身的眼淚鼻涕。
後齊少扉笑說:“好久沒見,就是鼻涕眼淚,爹也不嫌你。”
“真的?”圓月眼淚汪汪說著,又流了鼻涕。
齊少扉:……
岑越給崽擦了,說:“這兩日,他有些風寒,鄒大夫看過,說小毛病,喝了藥快好了。”
“我看看。”齊少扉揪著胖崽胳膊,把了脈,確實無大礙,拿著大手給圓月擦眼淚,“真不嫌你。”
圓月倒是害臊,不要爹抱了,他自己擦擦,還要換衣裳,髒兮兮的呢。
這一日,圓月跟前跟後,就是倆爹的跟屁蟲。齊少扉也由著這隻‘蠟燭’,越越說這叫電燈泡,他沒見過燈泡,但聽越越說會發亮,跟蠟燭一般。
那胖崽就是胖蠟燭,亮堂堂的。
“你沒在家,去年時,劉媽媽兒子來了,接了劉媽媽回去養老。”
齊少扉問:“回舟山嗎?我原先還說和你去看外公。”
“外公調任了,如今不在舟山,在北雁郡城。”岑越說。這是大喜事,因為離得近,劉媽媽兒子便來傳信,岑越那時候忙著開地這事,因此也沒親自前往。
劉媽媽自知年邁留不下,便主動說她就跟著兒子回郡城養老了。
齊少扉聽聞,點了點頭,說好,“外公其實年事已高,如今調到這邊……”
兩人皆知,聖上這是‘賞’他們的。
如今便是,一朝得皇帝重用,家人能提拔的都會提拔,自然了,要是生了什麼心,聖上厭惡了,那就全族都要遭殃。
連帶的。
“咱們幹咱們的活,也沒什麼別的心思,安分過日子應該沒事的。”岑越說。
以前是小民,現如今位置高了,責任大,不光揹負自己責任,還有連帶著親屬親戚。
齊少扉笑了笑,湊過去親了親越越,得意洋洋說:“我還靠越越得了個誥命,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