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點點頭意思知道了,“你先起來。”
底下人沒主子吩咐很少胡亂走動串門的,尤其姨娘院子離小院子挺遠的。
“梅香藥給蕊紅,以後要是用完了,問梅香要。”岑越說。
蕊紅雙眼泛紅,點了點頭說知道了,之後在沒話,梅香看郎君,岑越說:“你送她過去吧。”一路上說說話什麼的。
梅香高興說知道了郎君,拉著蕊紅手就出了院子門。
經這一事,徹底安頓好蕊紅,已經快到月底了。小菊越來越心不在焉,不幹活了,就往小院門那兒跑,也不開就是守著,路過要是有腳步動靜,小菊眼神都亮了。
岑越看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爹孃賣她時,是敲得小院門,大門她們家也不敢走不敢敲,劉媽媽當時看人可憐,加上傷了,她家跪地一求,劉媽媽就做主買了。”梅香說。
劉媽媽以前寡母帶一兒子走投無路賣身到齊家,是齊家的奴,但阿扉娘彌留之際替兒子操心,做主給劉媽媽放了奴籍,還給劉媽媽兒子安排了差事,如今劉媽媽是僱工。
僱工那肯定買不了丫頭的,買小菊是劉媽媽以齊少扉名義做的主,花銀錢請人寫了賣身契,小菊爹孃按了手印,那張賣身契如今在岑越手裡。
“郎君,你心軟小菊,我也可憐她,可要是她爹孃不來接,一分錢不掏,沒個癢癢疼的,回頭小菊要是回去,哪日她家裡弟弟娶媳婦兒或是地裡不夠吃了,信不信,他爹孃還是會繼續賣了她。”
“如今她在小院裡,還算好去處,再被賣了……”梅香沒說,但話裡意思就是要是再被賣,那就糟了。
小院郎君三少爺都是和善人,不刻薄底下人,下一次小菊哪裡有這個好命?
岑越一聽,當即是聖父心打消——他看小菊每天巴巴的盼著守著後門,小丫頭才十二三歲,小學生一個,真有點動搖想把人放回去,看看什麼情況。
梅香說得對啊。
一直到了八月初,小菊爹孃都沒來。
小菊臉上笑少了,就是梅香拿著吃食哄,都有些悶悶不樂,還是劉媽媽把小菊罵了一遭,說:“郎君三少爺是仁厚,把你當個小丫頭看著,這些天來,你是伺候人的,臉上愁眉不展,還擺在明面上,放在其他院子,少不了幾聲罵一頓打。”
“不許哭喪著臉了,我下次要是看見,就罰你月錢了。”劉媽媽發了狠說。
岑越聽見了,但沒出聲。院子裡只要劉媽媽管教人,岑越都不會當面拂了劉媽媽情面的,再者說劉媽媽說這個也是有道理的。
小菊還是要學規矩的。
“知道了劉媽媽。”小菊委屈要掉眼淚。
劉媽媽就一瞪,嚇得小菊把眼淚憋了回去,梅香不說話,在灶屋做飯,小菊家裡人不來贖,跟著郎君三少爺沒關係,沒得郎君三少爺要看小菊的喪氣臉。
當天夜裡,小菊就哭,劉媽媽揹著身不理,梅香被哭的煩躁,坐起來說:“小院又沒刻薄你,你哭什麼?”
“我想爹孃想家裡人了。”
梅香沒好氣說:“你家裡不想你。”她說完就後悔了,曾經她也是這麼哭的,還有個蕊紅跟她一道哭。
“成了別哭了,回頭吵醒劉媽媽了,有你受罰的,你還是走運,當時我進來時,劉媽媽教我們,壞了規矩要挨抽的。”
劉媽媽現在是為了三少爺積福,輕易不動手。小菊嚇得不哭了,梅香一看,心軟了,就說:“你家裡要是真捨不得你,來接你,以郎君心善,肯定放你回家的,別想了睡吧。”
八月時,酷暑難捱。
小院門口的草莓田慢慢不長草莓了,齊少扉有點點捨不得,蹲在哪裡摸摸草莓葉子,語氣有些沉說:“越越,草莓不長了。”
“都長這麼多了,今年讓它歇歇。”岑越也蹲下,說:“回頭漚點肥料上一遍,來年結的果子比今年多。”
他說完,一扭頭看到大崽目光灼灼散發生機的看他。
岑越:?
而後他才慢慢明白,阿扉以為果子結完了不長了,這些苗苗要鋤掉,岑越說:“我們家阿扉,是吃了草莓,愛護苗。”
“放心了,不鋤第二年還能長。”
他留了一些草莓種子,想把這個種空間裡,用泉水澆灌,如此一來,草莓種子最佳化,到了來年開春再栽些最佳化過的苗子,肯定比今年這個要大要甜。
“話說回來了,西瓜是不是快了?”岑越自言自語,一算日子,估摸到八月底九月初了